“靠個人魅力。”
荀酹笑著說:“是符咒和法器吧。”
“啊……對。”風惠然道,“忘了你和判官是朋友,肯定知道不少我們的事。”
“他沒怎麼說過,我都是從書裡看的。”
風惠然似乎是想起了什麼,問道:“你那書上有沒有記載一些長得奇形怪狀的妖?”
“有的,這書裡有專門一章是講妖獸的。”荀酹把書翻到妖獸那一章遞給風惠然。
風惠然粗略掃過,而後問道:“這書能借我看看嗎?”
“可以。”
兩人又隨便聊了些日常,一頓飯很快就吃完了。荀酹在屋裡收拾餐盒和桌子,風惠然則推開玻璃門走到半圓形的露臺上,他從左到右掃過,最後將目光落在了角落裡。
“不冷嗎?”荀酹靠在門邊問道。
“還好。”風惠然指著牆角,“你怎麼會養紅花石蒜?”
“是曼珠沙華。”荀酹說,“鐘正南給我的,我以為這花在人間活不了,沒想到開得還挺好。”
“我能看看嗎?”
“可以。你自己拿就好。”
風惠然走到角落裡抱起那盆花,仔細聞了一下,確實沒有任何味道。
荀酹轉過身,輕輕咳嗽了幾聲,風惠然連忙走回屋關好門,說:“抱歉,我忘了你現在不能受涼。”
“沒事。”荀酹溫和一笑,“再坐會兒吧,烘幹機還沒工作完。”
風惠然應了聲,便坐到沙發上翻看起那本《上古千妖圖鑒》來。不得不說,這書上的內容確實很翔實,許多東西跟風惠然知道的史實幾乎沒有出入。
荀酹隨手拿起放在桌上的另一本書也看了起來,屋內安靜得只剩下翻書的聲音,卻沒有絲毫令人尷尬的感覺。大約過了半個小時,風惠然聽到了衛生間裡傳來的烘幹機提示音,他抬起頭來,發現荀酹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躺在沙發上睡著了。荀酹家的這個“圍子榻”比普通沙發要大,完全可以當做床來用。風惠然看他睡得很踏實,便替他拉了一下搭在身上的薄被,然後輕手輕腳地走進衛生間換好衣服便離開了。
“咔噠”一聲,在風惠然關上門的同時,荀酹也睜開了眼。他把自己埋進薄被裡,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上面還殘留著那人身上混合著煙草氣息的古龍水味。那味道淡得幾乎聞不到,卻還是把荀酹的心刺得生疼。夜色已深,客廳只餘下多寶閣裡的點點燈光,荀酹的目光投向牆上掛著的五幅字,少頃,他低喃道:“明知你不可能記得,卻總還盼望著你能有哪怕一絲一毫的記憶……”
子時正,奈何橋邊。
孟婆照例準時出現在橋頭,他掃了一下通報,然後淡淡地說:“今天一萬出頭,還好。”
“誒,你不對勁啊。”石珊珊用神識單獨傳音給孟婆,“出什麼事了?”
“上面出了點岔子。”孟婆道。
石珊珊:“說說看。”
孟婆:“我問你,這些年是不是再沒生出過新的妖獸?”
“是。”石珊珊十分肯定地說,“巫妖大戰後靈氣稀薄,陸吾隕落之後再沒有妖獸出現。現在那隻小英招說白了就是一滴血,根本算不得數。怎麼突然這麼問?”
“我不在的那五千年,真的一隻妖獸都沒出現嗎?”
“真的。如果有的話我會有感知的。”
“可是上面出現了鵸鵌。”[注1]
“不可能!”石珊珊說道,“如果出現了妖獸,為什麼咱們倆都沒感覺?肯定是搞錯了!”
孟婆說:“小獬豸看見的,三頭六尾有翅膀,五彩羽毛,紅色斑紋。”
石珊珊:“……”
孟婆輕輕嘆道:“獬豸雖然還沒有醒來,但神獸對於妖獸的那種直覺是不會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