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慕遠可不就是在等他這話,這話你說的啊,可不是我求你的。
嗯。
蕭慕遠這才咧嘴一笑,那既然本錢有了,一切好說,你就看著吧,我準能幹出個名堂。
盛陽對此不以為意,在他看來,倆人得種地,得養雞鴨,蕭慕遠又好玩,能不虧本他都該覺得萬幸,原就沒指望蕭慕遠幹出什麼轟轟烈烈的事跡,現下聽他這麼一說,只覺得好笑,又不忍心打擊他的熱情。
蕭慕遠這人啊,得有個人拿根鞭子時不時抽他兩下,人才會老實安分一段,一沒人督促就完了,這要真把他督促成一賣糕餅的老闆,還不知道得多累,更何況那樣就不好玩了。
遂笑笑聽聽就過了。
兩人回到村中已是臨傍晚的時分,蕭慕遠將那袋糕點留到了家,送了幾塊給替他照看雞鴨的王嬸,又跟著盛陽下地溜了圈,順路去了趟鐵柱子家,讓他晚上來家中坐坐,喝頓酒。
鐵柱子的神情仍然有些複雜,這回盛陽都看出來了,只不過複雜歸複雜,倒也沒推拒,將他倆的邀約應了下來。
蕭慕遠把帶身上的酥油餅掏了出來,遞給鐵柱子,嘿嘿一笑,這是我們去鎮上的時候買的,味道不錯,你嘗嘗。
鐵柱子顯得有些不好意思,伸手接過,道了聲謝,盛陽覺著鐵柱子有些不對,似乎沒了平日裡大大咧咧的豁達,拘謹了不少。
盛陽琢磨是不是自個兒多慮了。
當夜,鐵柱子前來赴約,酒酣耳熱之際,盛陽以酒菜不夠為由,要蕭慕遠再去弄點,將蕭慕遠支了開,藉此機會向鐵柱子這麼一問。
柱子,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鐵柱子正往杯子裡倒酒,聽他突然發問,手一停,沒再繼續,笑笑說沒什麼。
盛陽把酒杯一放,說道,你我也不是頭一天認識,我們能在這安頓下來一直都多虧了你幫忙,跟我見外那就生分了,有什麼話說出來便是。
鐵柱子一聽,搓著手沒開腔,猶豫了半天才出來句,盛陽兄弟,其實我也沒別的什麼意思,只是我打小在這村裡長大,見過的事物都很平常,沒見過什麼稀奇的,所以乍一看見,心裡邊總歸是有點......
盛陽給他這話說得莫名,一時間反倒不知道該怎麼接下去,只能聽鐵柱子往下說。
你知道,我這人一向藏不住事兒,所以我也憋了好多天了,實在憋得有些難受。
不知你...是為了何事?
鐵柱子抬起頭看了他一眼,又低下頭,嗨,其實這事說來也不好講,跟你倆有關系。
盛陽一怔,反問,同我二人有關?
對,哎,其實我也知道你倆都是好人,我不該亂猜亂想,但是我又覺得奇怪,可我也不能在你們面前說,所以就...
盛陽就明白今兒鐵柱子的拘謹是為哪般了,可明白了這個又更不明白了,鐵柱子到底想說什麼呀?
柱子,既然大家都不是生人,你有話,不妨直說。
鐵柱子聞言,給自己倒了杯酒,一飲而盡,看著像是壯膽,然後他終於問了句壓心底裡許久了的話。
盛陽兄弟,你跟小兄弟,到底...到底是什麼關系?
盛陽嘴裡含著的酒險些噴了。
鐵柱子見盛陽不說話,有些窘迫,我知道這麼問不好,怎麼著都是你們倆的私事,可是我一沒見過世面的粗人,真的對這檔子事沒法不在意,真是對不住,你不用回答我也沒關系,反正我總歸是問出來了,不用憋著就好了。
盛陽尋思著怎麼回答,蕭慕遠端著切好的雞肉進來了,說什麼呢你們?這麼正經。
鐵柱子心情剛順暢,也沒留神,脫口就答,說你倆啥關系呢。
蕭慕遠一驚,他這就跟你說了?
鐵柱子一愣,啊?
盛陽一嚇,蕭慕遠下一句話這就來了,你可不能到處跟人說啊,他當你是好朋友才告訴你我們是夫妻。
莫說鐵柱子,盛陽都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