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陽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將他扶坐到床上,把掉地上被單撿起來,拍幹淨疊回床角。
蕭慕遠本想問盛陽怎麼都不問問他的傷情,轉念一想他今天又睡遲了,頓時沒敢開口,坐那可憐兮兮盯著地面。
盛陽見他從一開始嗚嗚咽嚥到這會悶不吭聲,有些奇怪,擱以前蕭慕遠肯定哭爹喊娘嚷嚷得巴不得讓全天下人知道他快死了,怎麼現這麼安靜。
你打算坐在那坐到什麼時候?
盛陽替他把幹淨衣服取出來,扔床上,蕭慕遠抬眼看他,盛陽冷不丁就打了個哆嗦,那一眼哀怨的。
蕭慕遠沒說話,老實地換了衣裳,盛陽出屋將剛才他洗臉的帕子擰幹了拿進來,待他穿好衣服,塞他手裡。
蕭慕遠終於肯開腔了,又沒鏡子我怎麼知道擦哪兒。
盛陽想想也是,兩人的儀容一向都是照著缸搭理的,能有梳子都不錯了,我還以為你變啞巴了,原來還會說話。
......
盛陽接過他手裡的汗巾,捏著他下巴給他擦幹淨臉上的灰,又擰了把幹淨的汗巾擦他傷口。
蕭慕遠嘶了一聲,伸手把嘴唇翻給盛陽看,我這怎麼了?
盛陽仔細一看,也沒怎麼,不過是被牙齒磕到了,裂了點肉,流了點血罷了,也就蕭慕遠緊張這點小傷。
遂盛陽不慌不忙答道,你的嘴裂成兩瓣了。
蕭慕遠一聽,信以為真,嚇壞了,哭喪著臉問盛陽那該怎麼辦,他不會就這麼破相了吧。
盛陽給他逗得想笑,實話說了,七尺男兒為這點小傷嚷嚷也不嫌丟人,不就破了點皮麼。
啊?可是你說的我嘴......
你放心,你這嘴光是兩片就已經夠煩人了,要真裂成兩瓣那可得有四片,不知道得禍害多少人,上天都有好生之德,至於相,嘖,盛陽作勢將他的臉端詳一番,我倒是覺得你現在這副皮相順眼多了。
蕭慕遠沈默。
他發現每回盛陽話多的時候都能讓自個兒無言以對,他還是喜歡冷麵的盛陽,至少夠冷麵,話就少,不刺人。
盛陽在家裡找了找,找見之前鐵柱子給的外傷藥,弄了點給蕭慕遠的臉擦上,蕭慕遠只覺得擦過藥的地方冰冰涼涼,不痛不癢,遂安靜了不少 。
盛陽又去鐵柱子家問鐵柱子拿了些治嘴傷的藥,回來給蕭慕遠敷了點,蕭慕遠含著那些藥粉含糊不清地告訴盛陽這藥舒服,還有點甜。
盛陽正收拾著桌上的藥,聞言問他,好吃嗎?
蕭慕遠真就點了點頭。
那你以後沒事就折騰折騰自己,天天吃。
......
盛陽問起他到底怎麼弄的這些傷,蕭慕遠想了想,找不到由頭來粉飾,只好實話實說。
盛陽聽了之後若有所思,沈吟片刻,終於也跟蕭慕遠說了實話,其實...你以後大不必這麼勉強自己。
我那天說的......不過都是個玩笑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