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很晚了,睡了吧。
蕭慕遠還想再追問,盛陽一翻身面朝牆壁,沒再吭一聲。
蕭慕遠給他這麼一鬧是徹底睡不著了,特想知道他剛才到底想說什麼,百爪撓心的,胡思亂想了近一宿才筋疲力盡睡著。
一大清早盛陽就醒了,蕭慕遠剛睡死,渾然不覺盛陽已經起了。
屋內裝滿了晨光,四周靜悄悄的,盛陽揉了揉額頭,狠狠捏了一把自己的臉。
還真疼。
這不是夢啊。
盛陽扭頭看了眼蕭慕遠,他抱著枕頭睡成了條蝦,枕頭面上濕了一塊,一條銀絲與他嘴角相連,
太難看了。
盛陽把被子堆他身上,下床出門。
鐵柱子正從後院挑水出來,見蕭慕遠起這麼早,有些意外,喲,這麼早就起了啊?
盛陽點點頭,蹲在屋門前的小臺階上看他把水一桶桶往水缸裡倒。
怎麼不多睡一會?看你氣色不怎麼樣,是不是沒睡好?
沒有,睡得很好。
鐵柱子一趟趟挑著水,直到把水缸填滿才把扁擔卸下,坐在水缸邊平日拿來磨菜刀的石頭上,說起來我都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
盛陽。
盛陽?還挺好聽的誒,你朋友呢?
他叫慕遠,說到這盛陽頓了頓,道了實情,其實他也不算是我朋友。
鐵柱子就奇怪了,這話怎麼說?昨兒看你們倆不是挺好?
盛陽想了想,道,我們是在山上遇到的,他也迷了路。
噢原來是這樣,那我聽我娘說,你是因為朋友想到鄉下走走,長見識,才會到這種地方來,這麼說你和你朋友走散了?
也不是...盛陽琢磨了會,才又接著說,其實我不是因為朋友要來鄉下所以到這,會這麼跟老人家說也是因為有苦衷。
鐵柱子睜著對不解的眼睛,苦衷?什麼苦衷?
我盛陽盯著鐵柱子純然的目光,面不改色道,我是逃命來這的。
逃命?!鐵柱子的聲音陡然就拔高了,像是聽見了什麼出乎意料的事情。
盛陽對鐵柱子的反應挺滿意,點了點頭,又說,恩,我家中富有,有好幾個兄弟,但是為了爭奪家産,被兄弟設計追殺,為了活命連夜逃到了莽山,卻迷了路,所以才會到這。
鐵柱子自小在村子裡長大,村裡人大多都善良,不曾發生過什麼過激的事情,乍一聽盛陽的敘述,覺著驚心動魄之外,也有萬般同情,既然是你的兄弟,怎麼能這麼狠心對你,太可惡了,難怪你一時不敢跟我娘說真話,你肯定覺得很害怕吧?以後有什麼打算呢?
已經打算好了。
這麼快?
我打算留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