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便你吧。
蕭慕遠愣了,隨即掏了掏耳朵,他沒聽錯?
你剛說什麼?
那人不搭理他,靠在山壁閉了眼,養起了神。
蕭慕遠高興壞了,屁顛屁顛又坐回來,挨著那人也合上了眼皮。
他可從沒有這麼容易滿足的時候。
捱了會蕭慕遠便有了睡意,哈欠連連,那人看起來性子涼薄,身子倒是熱乎得很,僅僅這麼挨著都能給烘得渾身發暖,渾身都湧了疲倦上來。
蕭慕遠迷迷糊糊睡著了,夢裡他坐在龍椅上,抱著漂亮的妃嬪調情嬉鬧,侍婢們端上了佳餚,吃飽喝足之後在浴池裡泡了個澡,通體舒暢,好不快樂。
那人聽他笑出聲,低頭一看,瞅見他一副心滿意足,上了天似的愉悅神情,猜也知道是做了美夢。
那人不由想起了自己做的一個夢,一個近十年都沒停止念想的夢,當時也覺得那夢可美了,若能實現他就是死了都甘願,而讓人意想不到的是。
它如今似乎成真了。
這麼想著頓時整個人都放鬆了不少,有點開心,漸漸也有了睏倦,靠在蕭慕遠的腦袋上入了眠。
時至半夜,盛陽突然一個激靈從睡夢裡醒了過來,山風颳得厲害,打在面板上冰涼得幾近寒冷。
盛陽看了眼四周,自己還是在山洞裡,身旁也還是那個招人嫌的男人,狼不叫了,月亮沒了小半張臉在雲層裡。
一切都沒變,這不是以往一睜眼就碎了的夢境。
盛陽瞅著這風勢一時半會是不會停了,想往裡頭挪一挪,可蕭慕遠就在旁邊堵著他。
盛陽推著蕭慕遠的肩頭,晃了幾把。
蕭慕遠好容易睡個好覺,給這麼一攪夢都沒了,一肚子火氣借著睡意發了出來,幹什麼啊你?我要睡覺!
睡進去點。
蕭慕遠睜著對惺忪的睡眼,像是壓根沒醒,盯了他一眼,隨即真就挪進去了,一個字兒都沒多說。
盛陽脫著衣服,尋思他是睡糊塗了,要不哪能這麼聽話。
三兩下把外袍脫下來,盛陽蓋在自個兒身上,調整調整姿勢想接著睡,眼角瞥見蕭慕遠抱著雙臂縮成一團睡在自個兒身旁的樣,定定看了有一會,又把袍子攤開了,分了他一半蓋著。
盛陽其實是真好奇,蕭慕遠到底打哪兒冒出來的,連件外衫都沒穿,跟賭錢輸光了沒錢還債被剝走了衣服似的。
可聽他說話那口氣,又細皮嫩肉的,也真挺像富貴人家管教不嚴的少爺,可要真是這樣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地方呢?難不成跟自個兒一樣?
盛陽想起蕭慕遠老強調的,他一醒來就在這了。
真是奇了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