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飛邊炫飯邊在心裡權衡輕重,不消片刻就得出結論:對不起溫姨的話,尚有迴旋的餘地,畢竟溫姨心軟。
但如果得罪也哥的話,那真就不會有什麼好下場了!
他還是先冷靜下來,耐心等等吧。
等到晚上,如果也哥還不主動來找他,他就豁出去了,直接去問。
下午的時候,霍炘也覺得自己的狀態非常不好。
他找了許多次藉口跑到人群之外沒有機位的地方去調整,直到最後實在耳鳴的厲害,只得給孫醫生發資訊詢問。
孫醫生很快回複:【還記得我給你的藥嗎?】
【不得不的情況下才可以吃,它只能緩解當下不適,等到藥效過了有可能會加重症狀。】
霍炘也煩得直搓頭發,回複:【之前不是給我紮過一針?為什麼沒治好?】
孫醫生:【請注意用詞,你根本沒有‘病’,本來就不需要治。所有的藥物其實都只是在強制壓抑你的天性,會有很多不可控的副作用是必然的。】
【這就是為什麼我想讓你勸說沈確不要再用那種生物制劑。】
霍炘也沒再回複。
他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了。
他當然知道他和沈確都在強制壓抑各自的天性,這原本就與自然法則背道而馳。
可這也都是他們各自的選擇。
沈確選擇繼續用那個狗屁破藥水隱瞞真實性別,直到他認為可以坦然接受公之於眾的那一刻。
而他則是為了讓他安安穩穩的度過這個過程,選擇壓抑自己的天性。
但假如這樣的行為會對他們兩個的身體都造成不可逆的傷害,又當如何?
霍炘也不擔心自己,他也並不對此感到恐懼。
在看過上次孫醫生發來的郵件之後,他想得很清楚。
就算媳婦兒上輩子不是直接被他害死的,他對他造成的傷害也不比殺他的人少多少。
可他知道沈確已經開始察覺到自己的不對勁了,他太瞭解他的溫柔跟他的善良。
他害怕自己為他受的傷,會成為一個再次捆住他的枷鎖,讓他永遠也沒辦法輕輕鬆鬆的沖上雲霄。
畢竟他本來就不是一個可以做到狠心決絕的人啊... ...
霍炘也想了又想,最後傳送一條訊息:【孫醫生,今晚有空的話我會找機會過去。】
【我們再談談。】
隨後,便重新藏好手機悄然離去。
不遠處,孟飛躲在灌木叢後面,蹲得腳都麻了,直到確定霍炘也的腳步聲遠去才猛地站起來。
他!竟然沒有發現自己在偷看!
我滴個清湯大老爺。
也哥絕對、百分百是出問題了。
他壞了!
孟飛焦慮到開始啃手,不知所措地在原地轉來轉去,外加碎碎念:“他剛才跟誰發訊息呢?”
“看上去不像是和溫姨... ...除了我,他也沒有更要好的朋友。”
而且他從來沒見也哥露出過那樣的表情,特別優柔寡斷,看上去就特不冷靜。
怎麼辦... ...怎麼辦。
他覺得自己有點等不到晚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