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確眼神中也不忍生出幾分新奇。
父親不喜歡帶他出門。
隨著性別分化,雖然已經用制劑作假,父親卻更加敏感忌憚。
生怕他出現什麼疏漏暴露真相,致使沈家面上無光。
雖然沈確時至今日都不太能想得明白,但他無法否定這種觀念潛移默化帶給自己的影響。
像是有人一直在你耳邊說:你是個殘次品,你的存在會令我感到羞恥。
時間一久,他也會控制不住的懷疑:所以我真的很差嗎。
我真的是他口中說的那個樣子嗎。
我覺得不是。
可又似乎無法證明。
他迎著鹹澀的海風,忍不住蕩起層層思緒。
他的學習成績一直很優異,也盡量將所有事都做到最好。
很懂事,就算情緒不佳也從來不會寫在臉上,害怕影響到他們。
難道這都不能證明嗎?
應該是不能的吧...不然他現在在幹什麼?
他又為什麼想攀到高處去呢。
“...哥哥。”霍炘也突然暗戳戳湊近,蚊子叫一樣嘀咕:“你剛才把我嚇壞了,我小心髒差點從嗓子眼兒蹦出來。”
“下、下不為例哦,以後只能咱倆單獨脫衣服知道不?”
沈確思緒被打斷,下意識地皺眉道:“誰管你去死—”
卻忽然滯住。
像是被自己脫口而出的話嚇到了。
他恍然察覺,明明自己向來可以很好的管理情緒,卻經常會在霍炘也面前失去分寸。
甚至活到現在,第一次被逼得出口成髒。
在霍炘也之前,他從來沒對誰講過髒話。
甚至在心裡講都少之又少。
【又說什麼了?這海浪能不能小點聲?】
【看霍炘也那個蛄蛹勁就知道肯定是什麼酸話。】
“... ...”沈確眼神有點複雜。
霍炘也哼一聲甩出魚竿,嘴撅老高。
沈確忽然忍不住洩出輕笑,“還釣魚做什麼?”
“你現在嘴就撅得像魚一樣。”
霍炘也酸了吧唧的:“你看我嘴幹什麼?”
“不是不要我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