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她嗤笑了一聲。
“是啊林歲，你都多大的人了，怎麼還要鬧脾氣？你委屈給誰看呢？”
林歲垂著眼，怔怔地看著眼前冰冷的地板，眼尾有些泛紅。
“在林女士心裡，工作永遠都比我重要，從小到大，一直都是這樣的……”
這時候，敲門聲忽然響起，緊接著是溫向竹那細膩溫軟的聲音：“姐姐，我拿了點吃的，我們一起吃吧？”
林歲沒有動，她現在實在不想動，只得張了張唇，開口才發覺自己聲音有些啞：“進來吧，門沒鎖。”
話音落下，房門被小心翼翼地開啟，溫向竹小步走進房間，轉身將門關好了，才走到林歲身邊，跟她一起坐在了地上。
見狀，林歲皺了皺眉：“地上涼。”
“沒關系呀，姐姐不也在地上坐著的。”溫向竹眨眨眼，面上帶著笑意，隨後將剛才提進來的大口袋放到前邊攤開。
裡邊兒放著各種各樣的零食，薯片、巧克力棒、蒸蛋糕……
“哪兒來的這麼多東西？”林歲眼睫輕顫，疑惑道。
溫向竹歪著頭笑了一下：“我之前買了囤著的，以備不時之需！”
“怎麼樣，我聰明吧？”
林歲抬眼看向溫向竹，她眼睛彎彎的，笑起來像是藏了星星，很亮，而且……
有溫度。
林歲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想到這個形容，可能是因為，在溫向竹搬進來之前，她都是一個人。
一個人吃飯，一個人過生日吹蠟燭，一個人面對著空蕩蕩的家，一個人……做任何事情。
她得讓自己忙起來，才能暫時忘記林薇的存在，忘記自己一直一直在等那通電話。
她得獨立，學會照顧自己，少點期待，才不會太過失望。
似乎，這麼多年，她一直在學著做個大人。
可這很難。
溫向竹的出現，讓林歲覺得煩。
一開始是這樣的。
可現在……她覺得自己原本冰涼的生活，有了溫度。
至少，身邊不再是冷冷清清的。
“嗯。”林歲看著溫向竹的眼睛，輕聲應道，“是挺聰明的。”
許是那道視線太過燙人，後者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頭：“那……姐姐想吃什麼，隨便拿！”
林歲淡淡收回目光，隨後拿起一包蒸蛋糕：“那肯定要吃能填飽肚子的。”
說罷，她頓了一下：“樓下阿姨做了那麼多菜，你不去吃？”
“其實……我也沒有那麼想吃啦。”溫向竹抿了抿唇，“我陪姐姐。”
林歲眼睫輕顫，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陪我？”
許是意識到自己似乎說錯了話，溫向竹眨了眨眼，又道：“其實也……或許姐姐不需要我陪啦，但是我想要姐姐陪。”
“為什麼？”
“因為……”她短暫地思考了一番，隨後用著開玩笑的語氣笑道，“因為我還小嘛，沒有姐姐陪我會死掉的！”
林歲被她逗笑了。
“瞎說什麼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