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園田茂。”甚爾漠然道。
委託已經沒有了成功的可能，甚爾毫不猶豫，賣了那個他本來就沒好感的委託人。
“？！”五條悟和夏油傑默契地交換了一個複雜的眼神。
甚爾的語氣中帶著某種透徹的冷漠：“我沒有必要騙你們。”
五條悟皺了皺眉：“他是什麼時候委託的？”
甚爾毫不猶豫道：“今天上午十點。”
夏油傑輕聲道：“網上的新聞都登了出來，園田茂……今天下午已經在醫院去世了！”
看來……他遠遠不是幕後那個人。
伏黑甚爾匆匆離開了，身影逐漸消失在夜色中。
他去往的，是高專福利院的方向。
戰鬥過後的斷壁殘垣間，白發少年與黑發少年並肩坐在半崩的臺階上。
四下寂靜，月色下照，廢墟間一片空明。
五條悟伸肘撞了撞身邊的夏油傑，嘴角一挑，神情輕松又透著幾分認真：
“喂，傑，你是不是偷偷學了什麼治癒系術式？老子看你癒合得比我用反轉術式還快。”
夏油傑低低一笑，眉眼溫和：“其實……是咒靈操術幫了大忙。”
“哦？”五條悟挑了挑眉，似是來了興致。
“咒靈操術包含‘術式抽取’的能力，可以抽取被調伏咒靈的術式，得到術式的所有詳細資訊。”
他頓了頓，繼續道：“不過代價也很大。咒靈會被破壞，抽取的術式也只能用一次。”
五條悟嘴角微揚：“所以，你是抽取了一個治癒系咒靈的術式？”
“一個可以改變靈魂形狀，進而影響肉體形狀的術式，”夏油傑點點頭，緩緩吐出四個字，“無為轉變。”
五條悟略微沉吟，目光中閃過一絲玩味：
“嗯，挺有趣的能力，然而可惜——只能用一次，是吧？”
夏油傑轉頭看他，笑意淺淺：
“我冒了個險——在術式啟用的一瞬間，我使用它的能力，試著把它‘燒錄’到了自己的大腦結構裡。
這樣，不僅以後能繼續使用它，還能提升其精度。”
其實，在試圖恢複那些改造人時，夏油傑就有這個想法了。
但從無到有燒錄一個新術式，還要與原本的術式不沖突，難度極大。
直到面對重傷，不得不抽取了術式後，他心想既然只有這一次機會，幹脆賭一把。
能夠成功，完全是意外之喜。
五條悟聽著，忍不住輕笑出聲：“真是卡bug啊。”
他調侃道：“這麼說來，你以後還能繼續使用無為轉變，給自己燒錄其他術式，豈不是如魚得水？”
夏油傑微微一笑，眼神明亮而溫熱：
“悟，我知道，你或許已經是當代最強的咒術師了，可就算如此——”
他話音一頓，聲音輕而堅定：
“我會一直一直追逐你的步伐，永不放棄。”
白發少年注視著夏油傑，湛藍眼眸微微閃爍，像湖面被風吹過，泛起細碎的光。
他沒有立刻回應，而是沉默了一瞬，勾唇一笑，神情意外地認真：
“傑，說實話，老子最近已經不覺得自己是‘最強’的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