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疤,讓他産生了一絲遙遠的熟悉感。
“……我是不是見過你?”
男人盯著他,目光幽深,宛如猛獸鎖定獵物,唇角緩緩勾起一個懶散而危險的弧度。
他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齒,語氣漫不經心,卻透著野性與狂氣:
“你還記得啊……五條家的六眼小鬼。
別在意,我也差不多,從來記不住男人的名字。”
—————
伏黑甚爾永遠也忘不了那一天。
那是一個朔風吹雪,枯木凝冰的冬日。
他心血來潮去看了五條家的那個“六眼神子”。
五條家長長的林蔭道上,厚重的積雪被人掃開,露出冰冷的鉛灰色地磚。
一把鮮紅的油紙傘撐起。
身著潔白和服的女子撐傘緩步而行。
她身旁,走著一個年幼的孩童。
那孩子身著印有竹蜻蜓的淺藍色和服,一頭銀白色的發絲在風中輕輕晃動。
伏黑甚爾站在林蔭道的一頭,靜靜注視著他們的背影。
小小的身影看起來很稚嫩,腰後還繫著一隻深藍色的蝴蝶結,顯得愈發天真無邪。
但就在下一瞬——
那稚嫩的身影,忽然停下了腳步。
彷彿有所察覺,那個白發的幼童緩緩回過頭來。
他看到了那孩子的眼睛。
那是一片絢爛無垠的湛藍。
彷彿冰封的蒼穹,彷彿蒼穹之上的宇宙,深邃,廣袤,璀璨,卻透著刺骨的寒冷。
那是一種不屬於孩童的眼神,冷冽得令人悚然。
伏黑甚爾的眼眸漸漸睜大。
……這小鬼,察覺到我了?
他站在林蔭道盡頭,隱匿著自身的氣息。
由於沒有絲毫咒力,即便是最頂尖的術師,也難以察覺到他的存在。
可這小子卻看到了。
伏黑甚爾一瞬間有些微妙的不爽。
這種不爽深深烙印在了他的心底,揮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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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伏黑甚爾盯著五條悟的同時,五條悟同樣也在快速分析對方的資訊。
這個男人,完全沒有咒力。
一絲一毫都沒有。
五條悟的眉頭微微皺起。
一般來說,每個人的體內或多或少都會有咒力。
哪怕是普通人也會有,只是微弱到無法看到咒靈、無法使用咒力戰鬥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