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楓被吻得快要窒息，無力地推了推餘眠，卻被懲罰性地含住唇珠。
他嗚嚥了一聲，剛想躲開，下一秒卻只覺得天旋地轉。
十分鐘後。
浴室的磨砂玻璃門霧氣濕滑，江楓伸出手很費力地抓住邊緣，淚眼朦朧地回頭看了一眼把他按在門上的罪魁禍首。
“哥哥。”餘眠似乎察覺到他的眼神，抬起頭眉眼彎彎地朝他笑了下，毫不留情地拍了拍，“站好。”
“眠眠……”江楓顫顫巍巍地照做，他的嗓音很啞，帶著細微的哭腔，很小聲地求饒，“站不住了……”
“嗯？”餘眠挑了下眉，嘴上溫溫柔柔地問，“哥哥想結束？”
“嗯……”江楓的呼吸愈發急促，微紅的臉頰貼在磨砂玻璃上，他不受控制地往前傾去，被迫跟親了親磨砂玻璃的自己，他那張漂亮的臉上淚水和汗水交織，他反應遲鈍地回過神來，很委屈地點了下頭，“想……”
“哥哥乖乖聽話。”餘眠的唇角微彎，臉上的笑容擴大，“就快點結束。”
“真、真的嗎？”江楓撥出的熱氣打在磨砂玻璃上，起了一層曖昧的霧氣，他腦子裡沒辦法再去思考別的問題，只想快點結束，他很是費勁地扭過頭看著餘眠，眼睛被淚水洗得微微發亮，帶了點楚楚可憐的味道，“那我聽你的話……”
“嗯。”餘眠半眯著眼地看著他發軟的模樣，略微愉悅地勾了勾唇，“哥哥跟著我說一遍。”
江楓眼尾泛紅地點了下頭，從鼻腔裡悶悶地嗯了一聲。
餘眠湊到他耳邊，柔聲教他說話：“不管以後發生什麼，”
“不、不管……”江楓抖了一下，哆哆嗦嗦地重複，“以後發生什麼……”
“我只會喜歡餘眠一個人。”
“我、我只會喜歡……眠眠一個人。”
“永遠留在餘眠的身邊。”
“永遠留、留在……眠眠的身邊。”
“絕不離開餘眠半步。”
江楓口幹舌燥得厲害，但還是軟著嗓音低聲呢喃：“絕、絕不離開……眠眠半步。”
餘眠心底的某處塌陷下去，湧出甜蜜又酸脹的汁液，他從喉間發出滿足的喟嘆，獎勵似的吻了吻江楓濕透的碎發。
“哥哥真乖。”
然而他並沒有信守承諾。
浴室的門仍舊緊閉著，隔著細膩綿密的磨砂玻璃，室內熱氣騰騰，看不太清裡面的景象，只能模糊地浮現出裡面有兩道身影若隱若現地纏在一起，隱約可見極具張力的曲線，手臂上的水珠大幅度地甩在地上，浴室裡還似有若無地傳來細微的滴答滴答的灑水聲和低低的哭腔，帶著明顯求饒的意味。
在最後那一刻的時候，餘眠從背後伸出手壓著他的手背抵在磨砂玻璃上，慢慢地跟他的手緊扣在一起，他掰過江楓的下巴黏黏糊糊地親吻，眼底帶著熱烈的痴迷，兩人此刻十指相扣，彷彿天底下最親密無間的一對愛人。
餘眠幫他洗幹淨後，抱著即將暈睡過去的他從浴室裡出來，把他輕輕地放在了柔軟幹淨的床單上。
江楓白皙的臉頰微微泛著潮紅，眼尾哭出來的那點紅也消褪得差不多了，半垂著眼的模樣像是累得快要睡著了。
餘眠將他嚴絲合縫地摟在懷裡，享受著餘韻過後片刻的溫存。
昏昏沉沉之際，江楓的額間傳來濕潤溫熱的觸感，餘眠低沉溫柔的嗓音在朦朧中響起：“……十五歲。”
江楓意識不清地呢喃一句：“……嗯？”
“我十五歲的時候……”餘眠親密無間地抱著他，在他臉上落下細細密密的吻，“就喜歡哥哥了。”
後來的江楓回憶起這一晚，最後殘留的印象便是餘眠閉著眼睛，低垂的眼睫微微顫動著，神情哀傷又脆弱。
下一秒他的眼睛就被蒙上，隨即溫吞繾綣的吻便緩緩地落了下來，輕的彷彿羽毛般拂過他的雙唇，顫顫巍巍地廝磨了很久很久，久到差一點點讓他恍惚地以為這晚只是一場旖旎的春.夢，直到餘眠低沉沙啞的聲音在他耳邊溫溫柔柔地響起，卻又隱約透著難過。
“哥，我真的好喜歡你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