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呼吸沉沉，聲音又變成了以前的冷淡:“……嗯。”
“哥哥生氣了嘛？”江楓有點頭皮發麻，聲音比平時還要軟，像是在跟他撒嬌，“這是一個小孩咬的……”
“小孩？”君行咀嚼著這兩個字，語氣有些玩味，“多大？”
江楓想起餘眠吻過他轉臉就忘了的這件事，心頭一股無名火上來，哼唧道:“三歲小孩，三歲半不能再多了。”
君行:“……”
“咚咚咚——”
敲門聲忽然響起，外面傳來江媽媽的聲音:“小楓，小楓你睡了沒？”
江楓應了兩聲，又小聲跟君行說:“哥哥，我媽媽喊我了，我待會再給你回電話呀。”
君行“嗯”了一聲，語氣有些捉摸不定:“去吧。”
江楓掛了電話之後，就跑著去開了門。
看到門口的江媽媽，開心地一把抱住她:“媽媽！”
江媽媽雖然臉上滿是疲憊，但仍舊溫柔地拍了拍江楓的背，心疼地說:“小楓最近是不是瘦了？”
“哪有呀？”江楓笑笑，“我每天過得可滋潤了，你不用擔心。”
江媽媽也跟著笑了笑:“這幾天給自己放了假，剛好抽空提前陪你跟姐姐過生日。”
江楓眨了眨眼睛:“好呀好呀。”
兩人下樓去找了江晚，三個人坐在一起吃著夜宵，其樂融融地聊天。
江楓打著哈欠回到臥室的時候，已經十一點多了。
他拱進被窩裡，摸到手機給君行打微信電話。
對方過了好一會兒才接。
江楓揉了揉眼睛，大抵是因為實在太困了，連聲音都帶了一股濃濃的撒嬌的味道:“哥哥……”
“嗯？”君行嗓音淡淡，“困了？”
江楓蹭了蹭柔軟的枕頭，呢喃出聲:“嗯……好睏……”
君行低低地笑了下，輕聲問:“剛剛阿姨找你有什麼事？”
“啊……”江楓困得不行，腦子也一片混沌，“媽媽說剛好放假，提前陪我過生日呀。”
“是嗎？”君行漫不經心地問道，“你幾號生日？”
江楓困得眼睛都睜不開了，迷迷瞪瞪地說:“十月十五號……”
他翻了個身，小聲嘟囔:“哥哥，我好睏呀，哄我睡覺好不好呀？”
君行聲音很輕:“好。”
他隨手翻開枕頭邊的高等數學唸了起來。
過了沒多久，江楓便睡得沉沉。
君行那邊叫了他好幾聲，只能聽見綿長悠遠的呼吸聲。
他停止了哄睡，半個小時後從手機傳來呢喃般地低語:“你叫小楓，是嗎？”
君行的嗓音低沉溫柔得有些過分，卻透著一股薄涼的冷意。
“你最好不要讓我知道……”
“你姓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