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裡重新安靜了下來。
祁漠任由她牽了一會兒,才無聊地打量著這個房間。她的麻醉藥效還沒有褪去,一時半會兒的,估計醒不過來,他總不能一直站在這裡等著吧?
況且,他也累了。
從昨天晚上到現在,他都沒合過眼,甚至不如她……她好歹還暈過去幾次!
他在病房裡搜尋了一圈,發現唯一能睡覺的,應該是靠窗的沙發椅。只是那張椅子又窄又短,坐人還行,如果睡覺的話,勢必身體得蜷著,很不舒服。
排除。
他不喜歡睡沙發,他喜歡睡床,至少也得是個像床的替代品。
目光在房間裡環視了一大圈,終於,他的視線停留在她的病床上。她的身形纖細、脆弱,只佔據了病床的一小半,旁邊空出來大片的位置……
祁漠大致過濾了一下——
他喜歡睡床。
恰好她的是床。恰好她的床還挺大。
也許是太久沒閤眼,他的思維也變得遲緩,大腦也急於想休息。於是,他垂眸盯著空床看了幾秒,完全沒想更多,直接脫了鞋上去,穩穩地躺在她的身側。
閉眼、睡覺。
他很快入了眠,就著她的枕頭,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迷濛中,他翻身調整了一下睡姿。病床到底不比家裡的大床,他稍稍一動,便感覺到了躺在邊上的她,大腦中殘存著的理智才提醒——他身邊還躺了個病人。
於是,他也不會太過分“欺負”她,甚至為了避免把她擠下去,他反而抬手,很自然地攬住了她。
最後,竟變成了他抱她入眠的睡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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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誒誒,快來看!”有下屬想進來送東西,還沒開門,透過虛掩的門扉,便看到了病房裡“勁爆”的一幕。於是,他連忙低喊招呼,讓所有人都炸開了鍋——
“是祁少!簡直不敢相信!”
“我就說吧,祁少從飛機上抱她下來的時候,我就說了是這樣的……”
眾人竊竊私語,興致高昂。甚至有人拿出了手機想要拍照,嘴裡笑嚷著要見證這“歷史的一幕”,以後犯了錯拿出來,說不定也是免死金牌。
“算了吧!”按下快門之際,他被人拉開,先前的那個下屬回來,輕笑著拉開眾人,合上了那道虛掩的門扉,“別看了!祁少這麼多年,身邊都沒跟過什麼人……好不容易有一個,你們就別打擾了!”
“哈……也對。”……
喬桑榆做了個夢。
夢裡,她依舊深陷蔣喬兩家的桎梏。她不是已經離開a市了嗎?祁漠不是已經來接她了嗎?對了,她都已經去了醫院了……不是嗎?關於現實中的這些記憶,在夢境中完全被否決。
這裡,有最真實的假象,讓她根本分辨不清——
她發現自己置身蔣家。
母親不管她了,說交給蔣家,“任由處置”就好。然後蔣平濤又陰沉著臭罵了她一頓,然後嗓音冷冷地告誡:“你和旭揚生個孩子,然後安安穩穩在家帶孩子。”
“我不要!”她才不要那種生活!
可是剛張嘴反駁完,離開的母親卻又折回,狠狠地給了她一巴掌:“都是我們商量好的,你犟什麼?”
喬桑榆只覺得心中憋悶到了極致。
他們總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