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桑榆愣了一下,然後聽到他慢條斯理的下半句:“……因為包得像個越獄的神經病。”
“你!”
喬桑榆氣結,他罵她?
她想爆發,卻被祁漠按了下來:“別吵,路很遠,省省力氣。”
車子開了很長一段路。
眼看著車窗外的景物越來越偏僻,越來越荒涼,喬桑榆的眉頭也不由跟著收緊,她不明白:這是打算去哪裡?這荒郊野嶺的……去做慈善?!
她想問問祁漠,可一轉頭——
祁漠靠著椅背,腦袋微微歪著,呼吸均勻綿長,顯然已經睡熟了暇。
“睡睡睡,豬一樣……”喬桑榆低咒一聲,懶得叫醒他。她索性脫了鞋,整個人盤坐上後座,為自己調整了個舒服的坐姿,然後繼續看窗外的風景。
明天離開a市後,她都不知道要躲幾年?這裡的風光,以後怕是難見到了。
祁漠是被手臂上的重量驚醒的。
車子已開到了遠郊區,這裡相當偏僻,市政建設也很落後,土質的路面相當顛簸。而他正在顛簸中逐漸轉向淺眠時,突然感覺手臂上一重……祁漠豁然清醒,猛地睜眼看下去,發現了她靠在他身上的腦袋。
她睡著了。
她的鞋脫在了座椅底下,整個人都盤上了座椅。所以當她睡著的時候,也幾乎是整個人橫躺過來,佔據了後座的大片江山……腦袋便不客氣地靠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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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只是她靠過來。
祁漠釋然地鬆了口氣,看了她一眼後,便重新仰上椅背,閉目養神,處理自己殘留的惺忪睏意,心裡淡淡地想:整個人橫睡上後座,似乎也挺舒服的……下次他也試試。
至於把她推開……
他沒那個本能,也沒那個想法。
“祁少!”下屬正好在此時叫他,“我們快到了!”他朝窗外指了指,車子正好經過一個路牌,上面有他們目的地的標誌。
“嗯。”祁漠應了一聲,隔了數秒才睜開眼,眸底已經恢復了冷沉和清明,“通知所有人準備下車。”……
這裡已屬a市的邊境,地方偏僻,房子也破。
這裡只有一個全日制的小學。幾間破矮的瓦房,一些搖晃的木頭桌子,陳舊泛白的黑板……看上去和裝置落後的鄉村小學沒什麼兩樣。但是來這裡上學的孩子,都有些特殊。
他們都是孤兒。
他們的父母,都是因為犯罪終身監禁,或者槍決,無依無靠,才被安排在了這裡。他們比一般孤兒承受得更多!在福利院裡,他們的人生便是“沒有盼頭”的,父母犯下的罪行,給他們帶來的恥辱,讓他們始終被領養無望……
畢竟,誰都寧願要家世清白的孩子。
誰敢養大死刑犯的孩子?
祁漠這次過來,給這些孩子帶了很多東西:書、文具、食物、玩具……都是下屬開了車,整車整車的往外搬,讓這個午後的小學,瞬間浸入驚喜和沸騰之中。
“……父母已經為他們的罪行負了責,這些孩子有錯嗎?社會應該給這些孩子更多的包容和愛護。本報記者芳甜為您報道。”有記者正在小學的門口錄影,鏡頭切換後,她找到祁漠的位置走過去,“祁先生,要不您對著鏡頭說兩句吧?”
“不用。”祁漠低著頭,依舊專心地陪一個孩子畫水彩,“我說過,只需要報這裡的情況就行。”
“可……”記者遲疑了一下,終究沒有強求。她在心裡又默默地對祁漠佩服了幾分:聽說他願意投資,在a市建一個福利院收留這些孩子,供他們讀書學習。像這種做好事,還不求留名的人,真的是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