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原本緊蹙鎖緊的眉心,因為她的靠近,而漸漸舒緩開來。即使他處於昏迷,眼下依舊神志不清,但屬於她的清甜味道靠近,他便能找到一種本能的安定——
他的手探過來,精準地握住她的,將她的手扣在掌心……
然後,這麼多天來,第一次放心地睡了過去。
夜色漸深。
公司裡的人都走\光了……這幾天受黎北晨影響而加班加點的員工們,今天被陳澤悉數趕了回去,於是,整棟大樓都顯得安安靜靜,空空蕩蕩的。
休息室裡只亮著一盞昏暗的壁燈,橘色的燈光從床頭傾灑而下,讓他淺色的被褥上都多了一層暖色調。
醫生最後來看過黎北晨一次,確認他已熟睡,徹底鬆了口氣。臨走之前,醫生壓低了聲音叮囑:“他總算是睡了。我再加點助眠的藥進去,讓他好好休息休息,慕小姐,就辛苦您好好照顧他了!”
陳澤也買了宵夜給她,並且送了毯子進來,方便她晚上睡在黎北晨旁邊。
然後,他留下一句:“慕小姐,那我先出去,您有事隨時叫我。”說著帶上門,把空間重新還給了他們。
……
從頭到尾——
似乎所有的人,都覺得沒必要向她解釋什麼;
似乎所有的人,都覺得她既然回來了,就會理所當然地留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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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清坐在床邊,望著他憔悴的俊臉,只覺得自己被推到了抉擇的風口浪尖!而且最恐怖的是,她似乎還沒有選擇,他人便直接給了她定義——所有人都預設她接受一切,融入“嶄新”的生活。
她的確做不到離開黎北晨,但是,她同樣說服不了自己接受他的一切。
來自旁人的無形“逼迫”,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小清終於承受不了,起身走了出去……
陳澤就在外面的辦公室裡,和衣睡在辦公室的沙發上。
聽到她開門出來的聲音,他連忙掀開毯子跳了下來,神色緊張:“慕小姐,怎麼了嗎?”
“我睡不著。”小清頹然地低喃出聲,牽強地朝他笑笑,“我想回一趟別墅,稍微整理整理,總不能一直讓他住在公司……”那只是臨時的休息室,並不適合養傷。
“我打電話就能安排!”陳澤出聲,急急地攔住她的去路,殷勤著自告奮勇,“我讓管家他們收拾一下,明天等黎少醒了,你們就能一起回……”
“陳澤!”他的話未說完,便被小清打斷,她的嗓音沉靜中透著一股冷意,“……我想出去透透氣!”
“慕小姐?”陳澤的臉色跟著一變,頓時察覺到了不對勁,於是態度顯得更緊張了。
“你讓一讓吧。”小清出聲,抬腳越過他,徑自走了出去。
她是真的需要先透透氣,才能再回來。
陳澤不放心,不安地在旁邊跟著,他不知道小清這樣的原因,只能嘗試著開口試探:“如果是誤認為您死亡,然後找大學生冒充這件事的話,全是我……”
“和這個沒關係。”小清的腳步很快,可始終都甩不掉陳澤。
走了一段路後,她豁然停腳,回身看向陳澤:“我被祁漠綁架到居民樓那次,我從窗戶裡看到你了。”
話不用多說,點到為止。
陳澤也是聰明人,聽到這裡便已明白小清的意思。他啞然地張了張嘴巴,卻一句反駁的話也說不出來,眼看著小清又要離開,他心急地叫住她:“慕小姐,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