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衝入的房間應該是客房。
房間不大,傢俱都是新的,床鋪收拾的整整齊齊。小清直接趴上去,把臉埋在了被子裡失聲痛哭,這麼多年,她第一次放縱自己發洩情緒——
她的一切都被黎北晨毀了!她的爸爸至今被關在牢裡!她和黎北晨的關係,早就破碎支離……他現在還困著她做什麼?
他們之間不可能了。
死也不可能了。
“慕小姐?慕小姐?”在黎北晨的授意下,張媽提著醫藥箱,在外面敲了近一個小時的門,“您先開一下門好不好?我是張媽。”
裡面沒有回應,只有隱隱傳來的抽噎聲。
“慕小姐,您有什麼話跟我說好不好?別跟自己過不去啊!”張媽不忍,在門口苦苦勸慰著,“您讓我看看您的腳,我處理完傷口就出來,好不好?”
依舊沒有回應。
張媽沒辦法,只能轉身回客廳,向坐在沙發上的男人彙報:“黎先生……”
他靜候在此,身影冷清而落寞。
“她不開門?”黎北晨接了她的話,淡淡出聲,小清的脾氣,他比這裡任何人都瞭解。輕嘆一聲,他站起身來,“把備用鑰匙拿來。”
“呃……好的。”張媽連忙找來備用鑰匙,連同著醫藥箱一起遞給黎北晨,欲言又止地出聲,“黎先生,慕小姐她……”好像還在裡面哭呢!
“你下去!”黎北晨打斷她,冷聲命令,“不管聽到什麼,都不許管。”
張媽愣了愣,趕緊走了。
‘不管聽到什麼’指的是什麼?張媽可不敢問……
一室寂靜。
黎北晨在客廳等了許久,也不見她有開門出來的動靜。他只能走到客房門口,抬手在門扉上輕輕叩了叩:“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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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郊的別墅區本就冷清,再加上夜色已深,周圍安靜得沒有任何雜音……客房裡面沒任何響動,她沒給他任何回應。
低嘆一聲,黎北晨只能拿出備用鑰匙,開門走了進去。
一室黑暗。
客房裡沒有開燈,他只能藉著外面的燈光,勉強辨別室內的情景——她趴在床鋪上一動不動,大半張小臉都埋在了被子裡。走近看,還能看到被褥上明顯的溼意和她臉頰上殘餘的淚痕……
她是哭夠了,也哭累了,才睡了過去。
黎北晨蹙著眉,看著她此刻的模樣,他的心裡有鈍鈍的痛,也有絲絲的躁:怎麼就偏偏不肯……好好的呢?
他們,明明可以好好過。
他俯身,情不自禁地抬手,想要擦拭她臉上的淚痕,長指卻在觸碰上她臉頰的前一刻又收了回來。他坐上、床畔,閉了閉眼壓抑著自己的情緒,最終強迫自己把注意力停在了她的腳上……
單手扭亮了壁燈,昏黃的燈光下,他能清晰地看到她腳跟處的血跡。
已經乾涸,顯然是被高跟鞋磨破的。
黎北晨的眼底略過一絲歉意:那兩個小時的路……是他讓她走的。
“抱歉。”他淡淡出聲,儘量不吵醒她,開啟了醫藥箱,幫她處理傷口——他小心翼翼地幫她脫下襪子,拿了雙氧水的噴劑,幫她清洗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