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他因為剛才那件事,找自己麻煩。
好在司振玄只是交代了這一句,便扶著顧安童上了車。
顧安童糊里糊塗的,坐到副駕駛的座位上。
記憶裡,她就從來沒有哭的這麼傷心過。
和司振玄相處,所有她擅長的、喜歡的、能值得驕傲的,都已經被司振玄理解成“故作聰明”的型別。
而後她丟人的一面,都盡數展現在對方的面前。
一張紙巾被遞到顧安童眼底,她接過後瞥了眼司振玄,抽泣著說:“先送我回酒店,我想收拾下行李。”
她是難得做下如此艱難的決定。
要知道前幾個小時,她甚至還在想要怎樣才能留住司振玄,不讓他和自己離婚。
可是頃刻之間,只能咬牙改變。
雖然顧家對她來說,真的很重要,重要到甚至願意犧牲自己的幸福。
但面對一個堅如硬石的司振玄,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摧殘去她的尊嚴。
顧安童覺著,這已經不是自己委曲求全的問題。
如果,她沒有喜歡上司振玄,恐怕還能咬牙抗住。
可偏偏她已經動了心,情緒的失控,似乎時時在上演。
回到酒店以後,顧安童先進了臥室裡,開始收拾自己的行李。
來的時候,東西都是她收拾的,放在一個非常大的旅行箱裡。
乍一看,還的確蠻像蜜月旅行的夫妻。
顧安童的手,在自己的衣服上懸停片刻。
之後,她便一件一件的取了出來,放在旁邊的床上。
就在她蹲在原處忙碌的時候,忽然間手腕被拿住。
她幾乎是不受控制的被推坐到床上,司振玄已然站在身邊。
“你、你做什麼?”顧安童慌忙捂著自己的胸口,現在怎麼看司振玄,她都覺著他有點可怕,“雖然我們現在還是夫妻,你的確可以欺負我,但已經在協議離婚的時間內,你不能胡來!”
但是她倏然失語,司振玄完全不理會她剛才的反應。
他手中握著棉籤和碘伏,站在身旁,蹲下身子先在她胳膊上抹了點藥。
“擦傷不嚴重,用碘伏應該夠了。”
司振玄隨口說的話,令顧安童微微一愣,呆呆的看著司振玄的動作。
她以為,他又要來用刻薄的言語來刺激她,卻沒料到是要幫她擦藥。
本來都快以為,司振玄不會有這麼溫柔的時候……
“啊疼!”棉籤剛觸及到她的下巴,顧安童就倒吸了口涼氣。
司振玄皺了皺眉,動作倒是比剛才輕緩了許多。
一滴眼淚,“吧嗒”落在他的手背上,溫涼,剔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