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愛我嗎?”
“我愛你。”
……
“你愛我嗎?”
“我愛你。”
……
他好囉嗦啊。
幾乎問了百遍,每一次都是同樣的問題。可她盡量給出完美的答案,配合動人的語調顯得每個一致的回應更真實了,像故作腔調的課堂朗讀,念得富有感情,要讓聽眾聽得出情感變化的那一類。
時崇溫柔地頂撞進來,力度把握得剛剛好,心底的愉悅迅速蓋滅了那一瞬間的刺痛,身體裡好多彩色泡泡在翻滾,啵的一聲破滅一個,啵的一聲破滅一個,高高低低像起伏悠揚的歡呼。
床板抑揚頓挫地震動,牢牢抵住她的腰背。
她整個身體被搗成柔軟的白泥, 也跟著床板一曲一舒張。
過了好久好久,時崇竟然還沒有停下動作的打算。
快樂背後掩蓋的痛苦一點點浮出水面,時崇使的力道一步步加大了,他越鑽越深,要嵌進她心裡去,真正地合二為一。
異物反應越來越明顯,有什麼東西強勢地橫插進來梗在李萊爾心口,迅速滋長出蛛絲般的觸手縛住李萊爾的心髒,捏得愈來愈緊了。
她感覺身體有點吃不消了。
李萊爾聲音綿綿地問時崇,用手搵了搵他的手臂,“你累不累?要不休息一會?”
“我不累,我不能停。如果停下的話,你又要跑了……”
“我不跑。”
“你騙人。”時崇斬釘截鐵。
李萊爾愣住了。
“你剛剛騙了我一次,你之前就騙了我……好多次,小時候你說我們要一起玩到大的,中間你突然變臉不認人了。高中你說我們在一起是認真的,最後想要分手了就反悔說我們不合適,婚禮上我揭開你的蓋頭,你還記得嗎你牽起我的手說——”
“那是假的,婚禮是假的。”李萊爾給自己找補。
“你對我說的其他話可以是假的,但你不要連最後一句‘我愛你’都是騙我的。”
時崇俯下頭狠狠咬了她的左邊肩膀,利齒深深紮進她的血肉,“不然我會懲罰你,罰你一輩子只能在我身邊,只能愛我一個人。”
李萊爾吃痛了一聲捂住肩膀,鮮血汩汩地從指尖流出,她掀開手掌看了一眼傷口。
未幹的血跡是一尾紅豔的錦鯉殘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