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家有好幾個繡廠,我不信。”
“而且之前不是被誰扒出來過嗎?她穿的鞋子、拎的包,都是假貨。”
“看來她這個人我說呢,怎麼可能會有人能隨時隨地能把笑容掛在臉上呢?還是小心點李萊爾為好。”
椅子拖曳地面發出刺耳的聲響。
“你們就不虛偽,明面上和她打好交道,背地裡議論她。”
時崇趴在課桌上午休,被擾煩了忍不住用拳頭錘了一下書桌,打斷他們的八卦。
幾個男同學被這麼一通訓斥頓時就關上了嘴。
時崇往回趴在書桌上,側著臉偷瞥李萊爾在走廊和其他人說笑。
一束陽光斜映在李萊爾臉上,她忙笑著和同學打鬧,舉起手掌避開太陽的照射,嘴唇和臉頰是熱撲撲的,很惹人喜愛。
她自以為假裝討好所有人,就能換來天下太平麼?
她知道自己塑造的一切良好的形象,都是白費嗎?
李萊爾是他見過所有虛偽的人裡面,最傻的那一個。
時崇倒想知道李萊爾這樣欺騙她自己,到底能堅持多久?
出於好奇,時崇假裝被她玩弄,假裝被她戲耍。
他想要看李萊爾出醜,想看李萊爾撕破假面真的落淚,想要她自以為掌控了自己實則被他牽制。
未曾想倒是他先栽進去。他被自己對李萊爾的愛所束縛住。
他愛她,也要求她愛他。
他生來就是頂自私的人,無論是人情還是商業合作,絕不可能做到不求回報,假如李萊爾能撥給他一點愛,他還能把自己藏得更深一點,把尖銳獠牙掖進胸口。
時崇在床上翻了個身,朝向牆壁躺著,枕頭邊有一隻毛絨兔子玩偶脈脈與他對視。他伸出手,無限愛憐地用指腹輕撫兔子的臉龐,裡面的棉花撐起毛絨布料,蓬蓬的,手感很好的樣子。
這麼可愛,哭起來應該特別好看。
他使壞力氣去掐白嫩的團子臉,兔子面頰立馬陷下去一塊,露出委屈的表情。時崇一下子心軟松開手,兔子睜著眼珠怨他。
時崇盯著盯著,兔子的臉逐漸幻化成李萊爾的臉。
李萊爾不笑的時候,眼瞳也正像這毛絨絨娃娃上的兩顆紐釦眼,幽黑得發亮,通明得生機勃勃。
時崇徑直從床上坐起來,兩條手臂把兔子娃娃緊緊纏到自己懷裡。
假如得不到李萊爾的話,那也他會用搶的手段。
反正,無論過去還是現在,他想要的,最終都能得到。
不過掠奪還是太粗魯,他又不是殖民者。在此之前他決定用更文明的方式,等待愛的到來。
時崇很瞭解她,假如李萊爾真正想要做一件事,她一定會主動爭取。
如果李萊爾愛他的話,應該也會像自己靠近她一樣,接近自己。
但愛情不是他一個人的獨角戲。
在沒到達奔潰邊緣之前,時崇假裝不知道魚鈎是魚鈎,假裝自己是被餌料誘惑的魚,一步一步,慢慢的,等待李萊爾這個捕魚人自投羅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