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這一幅繡品是《錦鯉賀春》。”
沈淑珍視若珍寶地將其遞給李萊爾。
“這是時崇特意找了好幾家店買來的。本來的原件是我當年特別欣賞的繡匠創作的,只可惜當初猶豫了沒買下,沒想到卻再也無緣。這一幅雖然不是原來的那個繡匠刺成的,但其針線都很有她的味道。我特別喜歡。”
“現在,它是你的。”
沈淑珍將繡品遞過來。
李萊爾緩緩接過,靜靜地看著被裝裱完整《錦鯉賀春》,然後向沈淑珍問道,“您還記得那位繡匠年輕時候的樣子嗎?”
“嗯……”沈淑珍沉吟了片刻,“表面看起來秀秀氣氣的。”
她突然又像是想到什麼似的,“實則傲氣沖天。”
“你們很像。”沈淑珍笑彎了眼,補充道。
吃完晚飯後司機原本是要接他們的,但因前面路段堵塞,所以他們一起商量好走到某個寬闊的地方再上車。
走在回家的路上,李萊爾反複推敲沈淑珍對自己說的那句話。
今天是第一次認識沈淑珍的,沈淑珍又因為什麼會對她下這樣的結論。
沈淑珍居然認識自己的李斯萍。
想起今晚沈淑珍對自己的態度,李萊爾轉身和時崇陳述這一她透過觀察無比確定的事實,“沈老師很愛你。”
她知道對方是因為自己的身份剛好在名義上是時崇的妻子,所以才愛屋及烏。
“我知道。”
時崇冷靜地肯定這一結論,像是書本裡面某個已知其存在卻從未親手實踐過的物理定律。
右手提著的《錦鯉賀春》被裝在大大的包裝袋裡,隨著走路前後左右上下晃動。
它的尺寸倒很袖珍,大概是一本小學語文課本的大小。
當初她確實是用來仿造李斯萍的原作,從賣給時崇的那一刻起原以為會與自己毫無瓜葛。
沒想到兜兜轉轉又回到自己的手裡。
怕東西摔出來,李萊爾幹脆雙手環住抱緊袋子。
一旁的時崇見狀,直接奪過,單手捏住袋子的開口。
“這樣不就行。”他又開啟袋子往裡探,然後又掂了掂。
“你小心點。”
李萊爾作勢要闖進他的懷裡,將袋子要回來,差點趔趄栽倒在地上。
時崇後退一步,同時還空出一隻手還穩穩扶住她,“你當初是不是升價了幾倍。”
“還好吧。”
升了十倍的價錢。
但最後也是時崇親自升了一百倍。
“謝謝。”
李萊爾常常對別人說‘謝謝’與‘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