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在問他時榮的去向。
作為好哥哥,時崇適時地隱瞞了昨晚吵架的事情。但實際上時崇也的確不清楚時榮到底去哪了。
他只是充當化學反應中的催化劑作用,假如時榮毫無問題,那他的計劃也壓根不起作用。
手機那邊依然在狂轟爛炸,連桌上的固定電話也無法倖免。枕在書桌上睡覺的時崇毫無精神萎靡的狀態,讓秘書找出事先準備好的西裝換上。
父親一直以來都在自己的公司裡插入力量。本來時榮和周已晴的組局就對他毫無威脅。
但李萊爾這個不穩定因素的加入讓局面太難料。
他討厭不受控制的結果,討厭一切不穩定性。
既然時榮要中途退出,倒不如讓他自己來加入這場遊戲。
婚禮這邊。
獨自望著鏡子神遊之際,李萊爾被風風火火蹬著高跟鞋跑進來的朱瀾拍了拍肩膀。
朱瀾彎下腰對李萊爾耳邊說,“做好準備。五分鐘以後上去。”然後又旋風似地捲了出去。
時榮逃跑失敗了。
或者,突然迴心轉意。
她無暇關心,無論如何只需扮演好周已晴,一日新娘便是她今天的任務。
李萊爾站起身,招呼旁邊的伴娘再次檢查妝發造型,然後在通往婚禮大廳的門口處等待。
一、 二、三……
裝飾華麗的大門緩緩開啟。
會席上所有人回頭看,無數攝影機的閃光燈朝著自己的方向閃爍。按照原來的安排,她攬上週已晴的原生父親周高峰的手臂。
一瞬間,她有落淚的沖動。
還好面前蒙著一層婚紗,所以失態的表情不會被刻意放大。
從高處釋放的無數花瓣飄飄然降落,頂燈燈光也追著她走。臺上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正迎著自己站立。但因眼前的白紗,她只能看到他影影綽綽的樣子。
司儀持著話筒陳列一大串開場白。
等到高跟鞋穩穩站定在臺上時,李萊爾被要求將手交給新郎。
周高峰先行離開。
她將手伸出去,遞給從未謀面的新郎,指腹觸到對方手掌根部時,李萊爾突然一驚。
這時候婚紗外的表情,她能夠大致猜到,時崇忍著憋笑的樣子。
輪到時崇被要求替新娘揭開婚紗,輕吻新娘。
以為自己天衣無縫,以為自己掌握全域性的時崇,臉上的笑容突然停滯。
他忘了還有這一環節。
電光火石之間,他被一雙手扳住臉。
李萊爾自己掀開婚紗,蹬起腳尖向他吻去。
一隻手托住他的下巴,另一隻手按住他的後腦勺。
時崇完全無法動彈,整個人情不自禁受她控制。
他怎麼也想不到,拿繡花針的女人,居然這麼有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