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懷瀟那邊安靜了瞬，忽然問：“你心情不好嗎。”
明明是疑問句，卻是肯定的語氣。
“怎麼了，是今天不開心嗎，還是做噩夢了，不要想不開，你等我一會兒，我現在就過去。”
靳懷瀟那邊說話也急了起來，喻瓷聽到走路的聲音，她能猜到，他現在應該在熬夜加班準備明天的會議。
喻瓷終於開口：“靳懷瀟，你別來。”
靳懷瀟已經開了門：“我現在就去，等我一個半小時就好。”
“你別來，我只是想起了一些事情。”喻瓷又重複了一遍，話鋒一轉，接著說：“靳懷瀟，我給你打電話其實是想你了。”
這話太直白了，那邊頓住，幾秒後靳懷瀟開口：“小瓷？”
喻瓷縮在被子裡，聞了聞被套上的洗衣液氣息，擦擦眼淚，小聲說：“其實我那天就是因為想你了才去的一高，我好想你。”
她不給靳懷瀟說話的機會，接著說：“我那天很想見你，想你親親我，抱抱我，給我做飯，陪我睡覺，說很多很多遍喜歡我——”
“我喜歡你。”
電話那斷打斷她。
喻瓷沒說話，握住手機的手緊了緊。
靳懷瀟聲音忽然柔了很多：“我好喜歡好喜歡你，我也好想你。”
喻瓷壓住笑，壞心情似乎全都掃幹淨了。
她悶在被子裡，良久後低聲說：“這幾天你別來了，我要專心忙工作，盡早忙完。”
“……嗯，好。”
喻瓷小聲喊他：“靳懷瀟。”
靳懷瀟回她：“嗯？我在。”
喻瓷說：“忙完工作我回家，你來接我唄，我想吃你做的飯。”
靳懷瀟笑著說：“好，我去接小瓷。”
喻瓷這會兒幼稚起來，又跟他聊：“那你再說一遍喜歡我好不好？”
“我喜歡你，我喜歡小瓷，我超級超級喜歡小瓷……”
他聲音很好聽，這會兒帶了柔意，說出來的話貼著耳朵倒灌進來，喻瓷聽了幾十遍，越聽越覺得心裡軟，忽然爆發的負面情緒也盡數消失。
“好了，夠了。”在他說第一百遍時候，喻瓷打斷他：“我聽夠了。”
“那我還沒說夠呢，我喜歡小瓷。”靳懷瀟又說了第一百零一遍。
喻瓷笑起來：“夠了夠了！你幼稚不幼稚，再說我生氣了！”
她在床上翻了個身，聽著電話那邊的笑聲，用很輕的語氣跟他說：“靳懷瀟，我想你了呀，但你不要來，我要好好工作，即使你不見我，也得每天來跟我說早安晚安和你喜歡我。”
靳懷瀟自然答應：“好，每天都說。”
喻瓷故意端著語氣：“那現在再說一遍。”
那邊還在笑，笑完之後，靳懷瀟啟唇開口，鄭重又溫柔。
“晚安，小瓷。”
“我喜歡你，小瓷。”
喻瓷覺得，她現在又很開心。
心裡甜甜的，她忽然一點也不難過了，也不想胡思亂想了。
如果靳懷瀟當年沒表白會怎麼樣？
沒有如果，他一定會表白的。
那她也一定會答應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