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瓷應了聲，擰開礦泉水，她的藥放在包裡，就著水嚥了下去。
靳懷瀟問：“明天我來給你做飯好嗎？”
喻瓷擰瓶蓋的動作一頓，然後抬起頭看他：“你不忙工作嗎？”
靳懷瀟頭也不回應道：“最近不是很忙，你就當我自由職業。”
“……可我自己能吃飯。”
“小瓷，這些年我自己獨居，學了很多菜，除了我也沒人吃過，喬喬很喜歡我做的菜，你也嘗嘗好不好？”
喻瓷身子後仰靠進座椅，頸託剛好卡著她的脖子，放鬆後直接說道：“你真想追我？”
靳懷瀟承認得很果斷：“嗯，追你。”
“為什麼要追我？”
“喜歡你，想跟你結婚，讓你搬來和我住。”
喻瓷瞪了他一眼，這人還真是臉皮厚了，什麼話都能說。
靳懷瀟開車不快，主打穩當，他目視前方沒看喻瓷，神情平靜，偏生說出的話就是能讓人信服。
“我買的房子在柏青路，兩百七十平，市值大概九百萬，江景大平層，出門就是聞清湖，你之前說以後的家一定要是個江景或者海景房，傢俱和設計都要你親自來，所以我這些年只簡裝了，軟裝都沒弄，等你來。”
喻瓷無意識握緊斜挎包的背帶。
當年他們住在出租屋裡，靳懷瀟已經盡可能租了個較新的房子，客廳裡放著他的書桌和電腦，暑假喻瓷會住在他那裡。
房子不大，沒有地暖，空調也老舊了，夏天熱，冬天冷，出門走幾百米就是菜市場，所以早上會很吵。
那時候靳懷瀟很愧疚，喻瓷看出來了，就抱著他說：“沒關系，我們什麼都會有的。”
錢會有的，房子會有的，一切都會有的。
——“如果我們以後賺到錢了，就買一個大的海景房或者江景房，一定要出門就能看到青山綠水，要有個大橫廳，到時候裝修我要親眼盯著，我審美很好的，絕對不會過時。”
紅燈了，靳懷瀟停下，車裡很安靜，他的聲音就分外清楚了。
“你說的話我都記著，我這一輩子就認你了，我說追你不是為了那道疤，跟它沒關系，只是因為喻瓷這個人，我想娶她做妻子，跟我一起過這剩下的幾十年日子，僅此而已。”
靳懷瀟沒等她的回應，又接著說：“我知道你對我的感情已經被我磨去了很多，以及就算我說了，你現在的狀態也不一定會相信，小瓷，我沒有怨你的意思，生病不是你的錯，分手也不是你的問題，時間和疾病沖刷走的感情，我都會一點點找回來。”
喻瓷偏頭抵在車窗上，沒回他的話。
這些話在過去很少說，靳懷瀟做的比說的多，也不常說那種甜膩的情話，五年過去，再次重逢，喻瓷聽了很多次“我愛你”“我喜歡小瓷”，就好像要將曾經沒說出口的話都補給她一樣。
紅燈變綠，喻瓷一直沒說話，靳懷瀟偏頭看了眼她，還是選擇沉默，沒有開口逼問。
晚上八點半，車子到了喻家小區地下車庫。
喻瓷將喬喬叫醒，小姑娘懵懵牽著她的手，靳懷瀟將在遊樂園給喬喬買的玩偶帶上。
電梯在十七樓停下，喻瓷推開門，屋裡黑漆漆的。
她帶著喬喬在門口換鞋，說道：“把東西放在客廳吧，你休息一會兒再走。”
“嗯，好。”靳懷瀟也換好鞋，準備將玩偶放在客廳，剛走出拐角就頓住了。
喻瓷走過來：“你站著幹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