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喬興沖沖點頭:“嗯嗯!”
等喻瓷安妥好喬喬再回頭找位置的時候,靳懷瀟已經找地方坐好了。
他坐在外側,右邊留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左肩挎著她和喬喬的包,手上還拎了喬喬的水壺,淡聲道:“坐這裡吧,你暈車,靠前坐些好。”
可喻瓷如今已經有了四年的駕齡,出行都開車,可以連續跑幾百公裡。
有人說開車就不會再暈車了,這話也不算假。
喻瓷坐進去,戴上藍芽耳機放歌,別過頭看窗外,只留一個側臉給他。
靳懷瀟沒有說話,也沒有看手機。
大巴緩緩行駛,或許是車上人多,還開了空調的緣故,喻瓷坐了沒二十分鐘,胃裡便有些翻湧,她閉眼將額頭抵在窗戶上,雙臂環過小腹,沒吭一聲,神情也沒一點異常。
左邊的耳機忽然被摘掉,音樂戛然而止,從側邊遞來一個水壺。
“喝點水。”
喻瓷抬眸,對上靳懷瀟漆黑的眼。
他們無聲對峙了一小會兒,靳懷瀟始終舉著水杯,保溫杯裡裝的是溫水。
一分鐘後,喻瓷垂下長睫,接過水杯喝了幾口後將杯子遞過去。
喻瓷沒道謝,額頭靠在窗上,一路飛速後退的街景落在眼裡,逐漸變得眩暈。
溫水緩和了些翻湧的惡心感,暈車還是沒能平息,她晃神的功夫,餘光中映出一抹藍影。
“吃顆糖,會好一些。”
一枚裹了藍色糖紙的水果硬糖躺在寬大的掌心。
青檸糖,又是這個。
他最喜歡的糖,也是她喜歡的。
他們十九歲第一次接吻的時候,他靠坐在沙發裡,喻瓷跨坐在他身上,從他的外套口袋裡找出一顆青檸水果糖含進嘴裡,關了燈的房間內,月光從半開的窗撞進客廳,照在兩個相互交疊的人身上。
那顆糖在他們彼此的舌尖化開,酸酸甜甜,直接融在心頭。
她很好奇,靳懷瀟身上怎麼隨時隨地都能摸出一顆青檸糖?
就好像她想知道,當年她先甩了他,他就不生氣?
他那時候的眼神她這輩子也不會忘記,像一隻被拋棄的小狗,臉色蒼白,說出的話近乎在懇求她。
“是……是我哪裡做得不好嗎?”
也是,他們什麼事情都做了,數不清的夜晚都在一起度過,以靳懷瀟這種極度負責任的性格,既然敢做,就沒想過會有分手的一天。
喻瓷那時候甚至想,即使有一天他不愛了,也依然會跟她過日子的,因為對於靳懷瀟來說,她已經是他的責任了。
如果不是她主動提的分手,他們現在已經結婚五年了。
可惜沒有如果。
喻瓷推開了他的糖,又戴上了耳機。
“早就不喜歡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