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路財!我讓你買路財!”
拳打腳踢猶如疾風驟雨般落下,二人被纏得結結實實,動彈不得,發出悽涼的叫喊:“別光打我啊!啊、你也啊、打打旁邊那人啊!”
“豪豬仔你大爺!哎呦!大難臨頭啊、各自飛哎呦、是不是……”
“鯪哥你甲厚啊!你有八百年的道行,我才化形多久?是你帶我出來的,啊、你得護著……姑奶奶你別打了,放過我們哥倆吧!求您了……”
矮瘦一聽,也連連告饒:“哎呦!姑奶奶!姑奶奶別打了!我錯了,我有眼不識泰山!我們不要了,不要了還不行?”
“不行!”
閻月這才收腳,叉著腰喘著粗氣說:“你們攔路恐嚇,嚇著本天師了,你們得贖罪!”
侍衛們看著鼻青臉腫的兩只妖,心說:佛道果然不是一家,天師就可以昧著良心打誑語……
閻月用勾魂鎖將二人各自栓住一隻手,把人拎上馬車,問那矮瘦的:“你是個什麼妖?怎麼這麼硬?”
矮瘦的妖悻悻回答:“我是鯪鯉,天生一層鱗甲護身,擅穿山挖洞。要不我送你些鱗甲,你做個馬甲護身,當做我贖罪了?”
矮胖的自己在旁邊搶答:“我是豪豬,我可以送你些刺!但你不能把刺拔光啊……”
閻月支著下巴誘哄道:“我不要你們東西。我就是悶了,你們就陪我說說話、解解悶兒,我管吃管喝,到地方就放你們走,好不好?”
鯪鯉和豪豬互視一眼。
“真的?”
“不能騙我們啊!”
閻月笑著說:“本天師還能說話不算話?”
雙方心裡各有算盤。
鯪鯉和豪豬認出閻月的鞭子,是野牛妖的筋皮所制,難怪他們使勁渾身解數也掙脫不開!在她掏出冥府的勾魂鎖後,二人更是大吃一驚,這可是冥吏所用之物啊!
他們跟蹤兩日,特地等清虛觀仙師離開後才冒出來,是因為沒把閻月這個小姑娘放在眼裡,如今只覺滿心後怕。
清虛觀仙師本事如何他們心裡清楚,而眼前之人,才堪稱高深莫測!人、妖、冥三界通吃,這位是真的不該惹啊!
閻月卻覺得,方才之所以能一招得勝,純屬出其不意,若二人有所準備,她肯定是打不過的。
這兒離臨江城還遠著呢,又帶著這些乍眼的財物,一路上指不定遇到多少打劫的。既然這倆道行不低,索性趁著僥幸獲勝,讓二妖隨行,多倆妖精侍衛護送,何樂而不為呢!
“天師您想聽啥?我活得久,什麼奇聞軼事都知道些!”
閻月想了想,問:“你們知道,妖王白塵和冥月神尊的事嗎?”
鯪鯉愣了愣,隨即面色一喜,眉飛色舞地說:“那您可算是問對人了!我們兄弟倆,可是親歷過的!”
“想那日,同今夜一樣,漫天濃霧滾滾,星月不現。我們兄弟二人途徑一處人跡罕至的荒野,突然被那濃霧模糊了視線,潮濕陰冷之氣從腳底直鑽肺腑,冷得簡直能呵氣成冰!”
豪豬插嘴道:“我鯪哥見多識廣,當時就拉著我躲在一處灌木從後。隨即,濃霧中顯現出無數鬼影,以彩穗鬼面遮臉,胸前掛著銅鏡,手搖招魂鈴,在前起舞開道!”
鯪鯉又搶著說:“黑白無常親自扛著引魂幡,緊隨其後!然後是牛頭馬面,各自肩扛一根黝黑粗壯的鎖鏈,從濃霧中拖拽出一口巨大的棺材!嘖嘖,你猜扶棺的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