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管家連忙回道:“金科榜眼,閻良,如今官居正八品秘書郎。似是與月天師,有舊。”
“不見不見!”景王直接回絕,厭煩道:“什麼旁的阿貓阿狗也敢來攀關系!”
曹管家躬身應道:“是……”
“等等。”長寧郡主向前一步,笑吟吟對景王說:“父親,此人雖位卑言輕,但若真與月天師有舊,也不好怠慢了。就讓女兒來處置此事吧!”
“也好,還是你行事周全。”景王誇了句,又警告道:“如今是天師為你母親驅祟的關鍵時期,莫要讓那些閑雜人等來打擾。”
長寧笑應了,禮數周全地行禮退下。
夜半時分,閻月坐在床榻上,用白塵教的打坐姿勢,在一片漆黑中閉目養神。
周遭除了深深淺淺的呼吸聲,什麼動靜也沒有,讓人心裡發毛。
終於有侍衛忍不住,小聲問:“月姑娘,咱們為何要離府,又偷偷翻牆回來?”
閻月沉默片刻,道:“家賊難防。”
侍衛腦子轉不過來,又問:“那咱們,為何要做家賊?”
閻月不好解釋,“家賊”另有其人,免得嚇著他們,陽氣就不足了。她只說:“你們只需記住我的話,不論出現任何動靜,留兩個守好王妃,其他人跟在我身後沖就是!”
“是……”
眾人在黑暗中哭喪著臉。
還以為今晚會有什麼香豔美事,沒想到竟是到王妃的房裡,摸黑等捉鬼!即便昨日曬足了太陽、晚上吃飽了飯,可體內充盈的陽氣,也在這伸手不見五指漆黑裡,逐漸消磨殆盡了。
有顫抖的聲音問:“姑娘,你真能捉鬼嗎?”
閻月想了想,“應該算能吧!”
什麼叫應該啊?
侍衛們心裡更毛了,“那,你害怕嗎?”
怕啊!
可閻月不敢說。
先前兩次遇到惡鬼,遇到魏萍那次有齊昭陽和周霖在,張濟存變身惡鬼時,大家都在她身邊。尤其有白塵在,她半點都不慌。
這是她第一次獨自面對惡鬼,還可能是厲鬼,怎麼可能不怕?
但她必須堅強。
周霖還在對方手裡,她若怕了,還如何救回周霖?
於是她說:“透過我前兩次的經驗,先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若實在不行,便只有來硬的了!”
閻月摸向腰間的鞭柄,心說:白塵啊白塵,這條鞭子,一定要比我抽張濟存的那根,威力更大些啊!
侍衛一聽她捉過好幾次鬼,好奇得緊,可眼下這個節骨眼,又不敢多打聽,只能哆哆嗦嗦問:“姑娘,咱們不能……點個燈嗎?”
“噓!”
閻月感受著陣陣逼近的陰風,陡然掀開眼皮,墨玉般的瞳仁,在黑暗中閃出點點鋒銳的光芒。
“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