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盒子塞在閻月手中,熟稔地接過她手中的菜,坐在小板凳上擇起來。
閻月蹭了蹭手上的髒汙,開啟蓋子,是一對蝶戀花樣式的步搖。銀色打底,用不同顏色的細小珍珠勾出了蝶翼和花瓣的輪廓,中間嵌著大顆藍色寶石。垂下的部分,也這樣微細的小珍珠做成的流蘇,精緻無比。
那小珍珠比小米大不了多少,也不知廢了多大功夫,閻月忍不住吐槽:“這麼小的珠子,賣的都是功夫錢吧?”
楚枝認同道:“還真是!這麼小的珠子,都是別人不要的吧?樣式倒蠻好看,但一看就不值錢!”
齊昭陽哭笑不得:“這可是當地知名首飾大師做的,越費功夫越值錢!”
“也就騙騙你這種什麼都不懂的人罷了!”南青插嘴說:“那一個金錠子是金子價,打成金鐲子就是翻倍的價格。可最後融了,不還是塊金子?”
閻月覺得南青說的很有道理,嗔怪齊昭陽:“你個大男人,也不會買女兒家的東西,往後別亂花錢了。風餐露宿賺點錢不容易,別最後全都叫人騙了去!”
齊昭陽無奈解釋:“沒有被騙。那京城的貴人們,都搶著要大師做的首飾呢!”
南青更加篤定:“你瞧!我就說那些人不騙窮人,只騙富貴的冤大頭。”
齊昭陽敗下陣來:“好吧!你們說得對。”
讓你嘚瑟!
白塵靠在椅子上幸災樂禍,面前突然飛過個火摺子,抬頭就見楚枝對他指使道:“你也別閑著,去燒火!”
這女人真是翻臉比翻書還快!先前一心想嫁給我時,恨不得連茶水都喂到嘴邊,如今卻是完全不把我當人了!
白塵默默翻了白眼,還是老老實實去了。畢竟這三個丫頭,一個比一個無情,什麼都不幹容易被趕出去,面子上多掛不住啊!
白塵蹲去灶臺後,隱去了大半身形。
齊昭陽悄悄湊近閻月,小聲問:“你為何突然拜師?想學什麼?”
若是從頭說起白塵,就有點太複雜了,閻月便搪塞道:“那個,前陣子遇見個兔妖,我和南青都被傷了,所以想學點武藝傍身。”
“什麼?”
齊昭陽手中菜直接丟下,握著閻月的胳膊問:“怎麼回事?傷在哪裡?重不重?”
閻月感受到一陣刀尖臨頭的寒意,莫名抖了抖,掙開齊昭陽說:“都上個月的事兒了,早就好利落了!我鞭子都學完了,現在啊,你都不一定能打得過我呢!”
晚飯做好,天就黑了。
往常這會兒白塵早就走了,今日他幫著買東西、做飯,自然也就留下吃飯了。閻月並沒當回事,只是不斷向外張望,喃喃道:“都這麼晚了,小白怎麼還不回來?”
飯桌上,齊昭陽與白塵各懷心思,紛紛說起自己與閻月共同經歷、但別人不知道的事。閻月有一搭沒一搭的,心思全惦記小白去了。
周霖一反常態地沉默寡言,臉色不大好看。
蔣老是第一次見白塵,被他出眾的外表所折服,連連感嘆“恍若天人”,聽得周霖臉更黑了。
吃過飯,白塵不得不告辭了。閻月藉口去送人,實際是想去找找小白。
二人才出門,白塵突然抓住閻月的胳膊,將她抵到牆上。
他冷眼睨著她,往常散漫閑適的面容,此刻似乎染上一層怒意,聲音也變得低低沉沉。
“你何時,認識的這個捉妖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