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昭陽聞言頓住,一時竟沒能接下話。
周霖抓住機會跟閻月挑撥:“他是想說,你根本沒這腦子!”
閻月瞬間立起眼睛,從桌子踢齊昭陽一腳:“你說誰沒腦子?”
齊昭陽哭笑不得:“我沒說啊!我自然是相信你的為人嘛!周霖這麼說,分明他自己心裡是這樣認為的,假借猜測說出他心裡所想!”
見閻月轉而瞪過來,齊昭陽也捏出張符紙,周霖嚇得直直飄下樓,大罵道:“臭道士!說這麼喪良心的話,你也不怕遭天譴!”
閻月自然是打不著周霖的,齊昭陽也只是為了把這呱噪的家夥趕走,隨即對閻月解釋道:“我剛剛只是在想,難怪昨日遇到南青時,察覺她身上妖氣濃鬱。原來是因為她剛化過原形。”
閻月道:“我就說南青是個好妖吧?你不要再對她敵意那麼大了。”
齊昭陽蹙眉:“月月,妖終究是妖……”
“哎呀我知道,我會小心的!”閻月敷衍一句,眼巴巴地看著他問:“既然你對沈家挺熟的,那明天你跟我一起去容山好不好啊?”
齊昭陽狐疑地問:“我怎麼覺得你有些心虛?”
閻月堆起假笑,捏起兩根手指解釋道:“我先前帶南青走的時候,可能有那麼一點點不客氣……你是清虛觀仙師,沈家看在你的面子上,定是不會與我計較那小小的不愉快啦!”
齊昭陽嘆氣道:“你們主僕二人,用起我清虛觀的名頭,還真是不客氣啊!”
事情遠不像閻月想象的。
她以為她在容山城已經被“通緝”了,沒想到根本沒人認識她。
二人去了沈學舟糾結的那三間鋪子看了看,生意並未因沈學舟鬼魂的離開變得興隆,依舊冷清。
店員們客氣恭敬,待閻月和齊昭陽從鋪子裡閑逛三圈,什麼都沒買,依舊躬身頷首送他們離去。
閻月小聲問齊昭陽:“他們是妖嗎?”
齊昭陽詫異不已:“啊?你為何會覺得他們是妖?”
閻月歪頭想了想說:“就是覺得,他們跟南青好像啊!言辭舉止有禮有節,非要拉出個尊卑來似的。”
她舉舉手中剛買的小麻花,說:“你瞧剛才咱們買麻花,那掌櫃多熱情,又誇我好看,還讓我嘗了另外兩種口味,多有人情味兒啊!”
齊昭陽腳步一頓,喃喃道:“原來如此。”
二人來到沈家,閻月頭一回知道,大戶人家來訪的客人,並不是人人都要站在門外等的。
齊昭陽一露面,門房就恭恭敬敬地把他二人帶到一間偏堂,隨即便有人送上了熱茶,又客客氣氣地說已經去通知家主了,讓二人稍等片刻。
閻月捧著熱茶,想起自己被周家、鄭家趕出來的畫面,忍不住問齊昭陽:“你們清虛觀收女弟子嗎?掛個名也行啊……”
齊昭陽正要作答,偏殿外已急急邁進個中年男人。光是從相似的容貌上,閻月便猜到此人便是沈學舟的兄長,沈家大爺沈學民了。
“齊仙師!”沈學民客氣地跟齊昭陽行禮:“不知仙師大駕光臨,還望仙師莫怪!”
齊昭陽道:“沈老爺哪裡話。在下與友人路過容山,便想來問候一下,沈老爺莫怪在下唐突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