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月哪敢有?連忙擺手道:“沒沒沒,我就是覺得……她不是前日才被抓走麼,怎麼才兩日就……”
衙役含糊敷衍道:“如此正才說明咱們大人兢兢業業、晝夜不停審訊,才能迅速結案!是這毒婦見死罪難逃,為免受皮肉之苦,先行自我了斷了!”
那衙役說著上下打量她,問:“你跟這老鴇相熟?”
閻月再次擺手否認:“不熟不熟!一點都不熟!”
衙役越看她越覺得眼熟,說:“前日也是你吧?你這小姑娘,怎如此愛湊熱鬧呢?不知道害怕嗎?要不我掀開讓你看看她的死狀?”
“不用不用!”閻月幹巴巴回了句,抱緊她的黑傘趕緊跑了。
身後隱約傳來幾人的鬨笑聲。
“現在的娃娃真是膽大,連死人的事都瞎打聽!”
“可不是!我小時候看見死人,嚇得晚上睡覺直尿炕……”
客棧裡,閻月看著老鴇的布包發呆。
她原是想等老鴇回來找她要的,如今老鴇死了,這些銀錢該怎麼辦?
胡思亂想著,又困又累直接睡著了。
白塵午後才醒,見閻月睡得還熟,只奇怪了片刻,也沒多想。
正好白鷺豹彙報的事,他也要去留意一下。
閻月直到下午才醒,白塵不在,她便去路邊簡單吃了碗餛飩墊墊肚子。
天色陰沉沉的,像要下雨,閻月也沒心思閑逛,徑自回了客棧。
不久,小雨淅淅瀝瀝直下到天黑,可白塵仍舊沒回來。閻月心裡暗罵,又來“一聲不吭就走”那套!
她憤憤點了一桌子菜,讓周霖藏在黑傘中,正準備叫小二把酒菜送到樓上,白塵卻突然頂著雨跑進客棧裡。
閻月把心裡的暗罵吞回肚子,趕緊堆起笑臉:“公子回來了?飯菜剛端上來,快趁熱吃!”
盛暑剛過,白塵身上卻帶著寒冷的秋意。
面對閻月的笑臉,他冷冽的神情略有緩和,說:“你自己吃吧!我有事要處理,估計這兩天都不回來了。”
“哦!”
閻月乖巧點頭,隨後又問:“用不用我幫忙啊公子?我洗衣做飯燒火劈柴都會的!”
白塵總算露出個微笑來,解下錢袋子遞給她說:“不用。我跟掌櫃說過了,你安心在這兒住著就好,想吃什麼吃什麼,不用給本公子省銀子!”
這話閻月可太愛聽了,痛快答應:“好嘞!”
看她見錢眼開的模樣,白塵嫌棄笑笑,扔下倆字:“走了!”轉身沖進雨幕中。
閻月捧著一小袋金錠子數了數,後知後覺意識到外面還下著雨,跺了下腳,“哎呀!傘!”
她打起黑傘追出去,見白塵的影子已然走出去很遠了。
正想開口喊,卻見那抹白色的影子,突然平地飛了起來!
雖然夜色雨幕中,什麼都看不大清,但白塵一貫穿白衣,在黑夜中並不難分辨。
他似乎一個起跳就翻到了街巷的房頂,接著又是一下,像箭矢尾部的白羽般,直直射向一座三層高的酒樓!不過眨眼間,便已立於那酒樓的尖頂之上!
隨後再度躥出,徹底消失在夜色中。
閻月的手有些抖:“周霖……你看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