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塵接過田鼠說:“有這個和兔子,夠吃了。”
“啊?”閻月有些嫌棄道:“耗子怎麼吃啊?”
白塵道:“田鼠可以吃的。”
閻月轉身走向馬車:“我才不要!那你吃田鼠,兔子是我的……”
白塵趁機檢視田鼠身上的箭傷,也透出一絲黑色的煞氣,忍不住釋放出妖力去試探。
一縷紅線纏住閻月的腳,她毫無察覺,直接平地摔倒!
“啊……!”
閻月慘叫一聲,眼瞅著臉要直挺挺砸在河岸的亂石上,後脖領子卻被人揪住了。
她重新站穩,拍著小胸脯檢視腳下,心有餘悸地說:“嚇死我了嚇死我了!我大約是真累了,怎會好端端的被絆住腳的?幸好我沒跟你去尋鷹,否則怕不是得摔殘了!”
白塵收回疑慮,猜測也許是她被配冥婚,鬼門關裡走過一圈,所以身上才有冥界的煞氣。
他語氣輕快不少,大步走向馬車說:“這田鼠給你補補吧!畢竟田鼠腿腳好,跑得快,吃哪補哪!”
閻月望向那塊大石頭,發現先前站在上面的女子已然不見了,心道:回家了就好!
她小跑著去追白塵,吵嚷道:“兔子跑得也快!我吃兔子就夠了,大耗子留給你,好叫你下次去找鷹的時候,能跑快點!”
閻月沒想好對劉傑的說辭,搪塞說老鴇被官府的人帶走了,得等人放出來再問了。
她輾轉一晚沒睡好,精神懨懨,以至於第二日總是困眼蒙登的。
直到晚飯時,白塵還在琢磨箭上帶煞氣的事,吃飯吃得也心不在焉。見閻月也一樣,他試探著問:“你覺不覺得,我跟別人不一樣?”
“嗯。”閻月隨口應了。
白塵神色凝重,難道她能感受到他身上的煞氣,只是一直沒說?於是追問:“那我,哪裡特別?”
他眼神太專注,不同於往日的吊兒郎當,透出一股子認真和探究。
閻月不敢隨便應付,謹慎措辭回答:“你特別貴氣、特別大方、特別俊朗、特別好心……”
見白塵表情略略扭曲,似乎仍然不滿意,她只能絞盡腦汁繼續說:“你還特別能吃、特別愛幹淨、特別……哦哦,你武功還特別好!那天我都沒看見你從哪冒出來的,簡直像神仙顯靈一樣……”
“行了!”
白塵捏捏眉間打斷她。他就不該想那麼多,這小傻子分明就是死過一回,容易招鬼,身上便沾了些死人的煞氣罷了!
白塵飯也不吃了,直接回房了。
“我真可憐,攤上這麼個陰晴不定的主子。”閻月嘆了聲,回頭對小二說:“麻煩你幫我把這些飯菜都端去那間下房去,我去那吃。哦,再拿壺酒!”
周霖看著滿桌的飯菜,笑嘻嘻道:“月姑娘太客氣了,我們鬼吃一頓能管好久,不必日日都吃。這麼豐盛,叫我們怎麼好意思……”
閻月白他一眼:“不是給你吃的。”
周霖當即不樂意了:“呵,喜新厭舊是吧?咱們才相識多久,這麼快就膩了?你這厭舊的速度也太快了點吧?”
劉傑卻敏銳地察覺到異樣:“姑娘,是有小梅的訊息了嗎?”
周霖啞了聲,瞬間明白這桌酒菜的目的。
閻月沉默地點點頭。
劉傑笑著說:“沒事,姑娘你說吧!小梅若是被別人贖了身,去過正經日子了,我為她高興還來不及!若她被賣到了別的青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