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那你快去快回。”
“嗯,好的老師。”
夏高嚴把湯包放在了前臺的角落,然後揹著書包走進了圖書館。
圖書館裡安靜明亮,窗外的光線充足,一盞盞的白熾燈也正常開啟,為這一排的桌椅增加不少亮度。
每張桌子上都有人,而且基本都坐滿了四個。
臨近期末了,圖書館比平時擁擠得多。
他懷著急切的心情一一看過去,卻沒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
窗邊的這一排桌子已經全部找過,確認了虞淺懷不在。
他看了眼手機介面,她還是沒回他訊息。
夏高嚴穿過最後一排書架,來到室內無窗的那排桌子末尾,準備從後往前找。
然而——
他剛走出去兩步,就停下了腳步。
因為眼前的畫面猶如冰水潑面,讓他一下子從頭頂涼到了足尖。
他看到虞淺懷和應良並排坐在倒數第五張桌子前面。
一張卷子擺在兩人中間,男生不停地用筆在上面寫寫劃劃,和她小聲地討論著什麼,還不時沖她笑一下,熱忱地看著她的眼睛。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應良說話有趣的緣故,虞淺懷雖然沒有回應他的目光,卻也不時跟著捂嘴笑一下。
兩人看上去雖不算特別親暱,卻是十分的和諧與默契。
最為致命的是,這一路看過去,就他們那張桌子是兩個人,其他最少也是三人,所以他一眼就看到了。
夏高嚴感覺自己的心一點一點地沉到谷底。
心髒又脹又痛。
他忽然有點堅持不下去了。
他感覺自己像個傻子一樣站在這裡。
面前的場景好像一場無言而盛大的公開處刑。
宣告著他的狠狠失敗。
他想起馬星河轉述的祁韋對他的嘲笑。
笑他這麼久了還沒追到她。
笑他體弱。
笑他“有問題”。
這些他都可以不在意,只要她心裡有他,一切都不是問題。
可惜他想多了。
最近兩人平淡相處、專注學習,他以為是期末的緣故,卻沒想到他死活約不出來的人,卻願意和學弟一起來圖書館。
他都不知道自己幹了什麼讓她這麼討厭。
昨天在馬星河面前的自信滿滿在今天全數化作灰燼,燃盡他最後 一點自尊。
所以水杯和補藥,都只是作為對他一模的補償是嗎?
甚至包括留著的那頓“打”,也是隨口一說吧,其實她根本就不在意,也稱不上什麼約定。
回給他禮物了,就不欠他的了。
憂傷像潮水一樣襲來,狠狠把他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