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擔心,沒事的,知道是她以後我不就怕了,以前是我在明,她們在暗,下次我可不會這麼客氣了。”
她暗想,周紅和溫念這兩個小人,是時候清算一波了。
夏高嚴抬起頭,語氣認真道。
“以後你遇到這些事,告訴我一聲好不好?像上次他加你好友,你要是給我說了至少我可以幫你想想辦法。”
虞淺懷在座位上支起膝蓋,然後用手環住,隨後把半張臉都埋了進去。
男生眉頭輕蹙,神色憂慮地說道。
“還有今天中午,劉暢突然跑來跟我說找不到你人,她以為我會知道你在哪,結果我比她還懵,除了給你打個電話,什麼都不知道,也什麼都做不了!……”
女孩從齒縫裡吐出一句:“好啦……我知道了,以後都給你說。”
聲音很小,像是敷衍,也像是逃避。
不是不想給他說,是不想麻煩他,更不想他因為自己的破事而受到牽連。
她已經害他回來複讀了,如果再有什麼閃失,她就真成千古罪人了。
至於她自己,早已經跌到谷底,是個破摔的破罐子,野草一樣無人在意。
父母對她最大的期望也不過是長大後好好嫁人,尤其是她的母親。
虞女士是個市儈的人,或者說,開店的成功讓她變得市儈。
她對女兒的成績沒什麼要求,能上個好學校自然好,可以當做結婚的資本。
如果不能上也是無所謂的,她還有那些店鋪作為豐厚的嫁妝。
虞淺懷時常想,夏高嚴是不一樣的。
他家教嚴格,家裡應該是書香門第。
他雖然沒她聰明,但做作業都是一絲不茍,成績在八班時也是有條不紊地穩步上升。
虞淺懷則是靠著爆發式的天賦吃老本,今朝摸塔尖,明朝墜神壇。
他們兩個是天平的兩端。
一個極度循規蹈矩,一個極度追求自由。
虞淺懷覺得,如果不是因為這次複讀,夏高嚴的人生軌跡應該規矩得像軌道上的地鐵,每個下一站都清晰可見。
夏高嚴看她一眼,發現女孩的表情又黯淡了下去,不像剛 從諮詢室出來那樣神采奕奕。
他以為是自己剛剛太兇了,於是抬起手,輕輕摸了摸她的頭,像順毛那樣。
虞淺懷掀起眼皮朝他瞥過去,語調懶散。
“夏高嚴,你好煩啊。”
他立刻抽回了手。
“不是這個煩,”女孩突然嚴肅,然後嘆了口氣道,“我的意思是,你守了這麼多年的規矩,為什麼非要任性回來複讀?”
夏高嚴聽到這話,嘴唇張了張,複又閉上。
他突然把手伸進兜裡,摸到一個東西,然後向她攤開了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