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琢磨著這句話,女孩拍拍他的肩道。
“走啦,拜拜。”
說完便邁開步子轉身朝教室走去,只留下一股淡淡的柑橘香。
夏高嚴皺起眉頭。
為自己活一次?
意思是他從來沒為自己活過嗎?
這個指控似乎有些嚴重了,乍一聽有點讓人難以接受。
他開始細想每次盧勇說話不舒服的時候,他都做了些什麼。
好像除了一笑而過,就是沉默。
夏高嚴靠在欄杆上,陷入沉思。
快上課了,他回到教室,盧勇已經回了座位。
對方笑著去摸他羽絨服的帽子,還不是那種輕輕地摸,而是狠狠揉了一把,好像在擅自驗證裡面的羽絨質量似的。
“雞哥,你這衣服確實高檔,是不是很貴啊?”
夏高嚴神色厭惡地從他手底下拉走了帽子。
然後第一次帶了點脾氣地朝他說道。
“你以後能不能別叫我雞哥了?還有,知道貴就別亂摸,摸壞了我回去不好交代。”
盧勇愣住了,他第一次見夏高嚴說話這麼強硬,有點被嚇到。
於是有點尷尬地說:“喲喲,誰惹你了雞……不兒,嚴哥。”
見他改正得很快,夏高嚴扯起嘴角道。
“沒事,姜老師來了,別說話了。”
盧勇立刻把脊背打直,坐得筆挺。
過了幾分鐘,他朝後面看了眼,發現門口空空蕩蕩。
他撓了撓頭,喃喃自語道:“怎麼沒人?……是又走了麼?”
夏高嚴有點暗爽,他勾了勾唇角,露出一個輕蔑的表情。
後來,白斬雞這個外號逐漸在班裡消失。
因為從那天起,他學會了表達自己的感受。
“患者的病因考慮是由ptsd創傷後應激障礙)引發的血管迷走神經性暈厥。”
醫務室的醫生轉頭和呂永昌說道。
呂永昌皺起眉頭:“這個……嚴重嗎?”
醫生淡聲道:“還好,ptsd患者主要是在經歷閃回、恐懼或創傷性記憶的時候,導致心率驟降和血管擴張,從而引發血壓下降和腦部供血不足,離開那個環境一般就沒事了,不放心的話可以去醫院拍個片子排除器質性病變。”
虞淺懷躺在醫務室裡,神色比之前緩和一些,不過嘴唇依然有些蒼白。
她模模糊糊地聽到耳邊的對話,心有餘悸地回想起下午發生的一切。
那時她在夏高嚴的背上模糊地醒來,第一反應是心疼,緊接著是後悔。
她後悔沒接宋佑斯的電話,導致對方應激過來找她。
她心疼他又一次拯救自己於水火,而這次卻付出了沉重的代價。
呂永昌在旁邊詢問醫生注意事項,像個慈祥的老父親一般,她卻沒有勇氣睜開眼睛哪怕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