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少年同時站了起來，相互對望了一下，似乎達成了什麼共識。
“既然你吃了我的饅頭，那麼，從今開始，你便是我們碼頭外環城東丐幫的人了！”
衛靈戈只是笑著，沒有回覆。
黝黑的少年，露出了狡黠的笑容。他伸出了滿是繭子的大手，打算和少年衛靈戈擊個掌。
望著眼前同樣髒兮兮卻精神飽滿的大齡男孩，衛靈戈沒有遲疑，用力的擊了一掌。
響亮的擊掌聲一觸即發。
“哎喲喲，你這小子，手掌勁這麼大啊！”
黑崖子麻利的收回了手，有些意外的看著一副羸弱模樣的衛靈戈。
對於黑崖子的疑惑，衛靈戈只是無辜的聳了聳肩。
“來來來，大家一人一個，先充飢下。”黑崖子無奈一笑，隨即轉身將紙袋裡的饅頭分發。
青澀的少年們高興的拿著饅頭，哪怕黑崖子手有些髒，還是毫不猶豫的吃了進去。
“謝謝崖哥！”四五個小跟班趕忙的感謝道。
對於這些孩子們來說，一個饅頭有時候足以讓他們活得更久。
“崖哥，你們的錢，是從哪裡來的？”等到大家都食用完手裡的饅頭後，衛靈戈若有所思的問道。
“錢？”黑崖子奇怪的看了眼衛靈戈，覺得他的問題有些匪夷所思，思考了一會後，卻是笑著反問道：“小個子，你覺得我們的錢是哪裡來的？”
衛靈戈微微皺了下眉頭，嘆了口氣，有些心不在焉的回答道：“乞討來的……”
如今的衛靈戈確是落魄，同樣現在的他只是個孩子，但他同樣有著自己的尊嚴，那份不願低頭的倔強！
若是讓他低頭乞討……
想到這，衛靈戈臉色有些難看。他握緊拳頭，卻只能嘆氣。
太弱了，現在的他真的真的太弱了。
“可以這麼說，畢竟我們是乞丐……乞討，是我們的家常便飯……”
黑崖子像是發現了衛靈戈的異常，緊接著語重心長道：“很多人看不起乞丐，認為他們放棄了自己的尊嚴。但在我看來，乞丐也是有尊嚴的。”
衛靈戈不解的看著黑崖子，他聽得出黑崖子的話裡有話。
“低頭乞討，何來尊嚴？”衛靈戈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了，他忽然覺得自己沒有多餘的選擇。
有的人為了活下去，可以選擇拋棄尊嚴。如果有一天危機來襲，自己是否也要拋棄尊嚴呢？
衛靈戈乾脆不再說話，靜靜地聽著黑崖子的解答。
“小個子，你說的不錯。”黑崖子揚起頭，伸了個懶腰，用著堅定的語氣道：“我的原則是，不為乞討而乞討。”
衛靈戈眼前一亮，似乎覺得黑崖子等人不是一般的乞丐。
“小個子，你真的以為我們碼頭外環城東丐幫就這點水準！告訴你，大錯特錯！”
“如果你加入的是城西丐幫，那麼你的尊嚴將化為烏有。記住了，如果有一天我們需要低著頭像別人乞討，那一定是出於一種無奈。”黑崖子瀟灑的說出了這麼一番話。
“所以說來，你之前的回答只能算對一半。我們屬於弱勢群體，很容易被人看不起，但我們四肢健全，為什麼要跪著乞討呢？”
“我們城東丐幫所乞討的，可是那些實實在在的工錢！”黑崖子驕傲的擼起袖子，握緊拳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