螣蛇氏首領愕然地看向大巫:“有這事?”
大巫解釋:“一個月前你不是讓鳧矣他們去泰陽氏詢問農田去向嗎?誰知之前流浪的臼、薑母女不知為何被泰陽氏收留,臼、姜因為和鳧矣的舊怨故意阻撓,最終農田都落進了神風氏手裡,你為此還罰了鳧矣兩天的食物,說她不懂變通,沒能當場讓臼、薑母子消氣,也說臼、薑母子忘恩負義、該死。”
螣蛇氏首領想起來了,當時說這話的時候的確恨不得當場砍死那對母女,但外敵在前,她也只能說一句:“我那是氣話,你怎麼能當真呢?”
甩完鍋,她又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她們在泰陽氏,我們的人怎麼可能動得了她們?”
大巫:“鳧矣給了我一根胎發,說是姜的。”
招嵐默默聽她們說完,也明白了來龍去脈。
鳧矣等人來泰陽氏交涉無果,害怕被首領責難,幹脆把鍋都甩到了臼和姜身上,反正泰陽氏就要走了,首領也不可能派人去檢視真假。
可惜鳧矣還是被罰了。
她氣不過,便將不知何時偷來的胎毛交給大巫作法。
最終臼為了救女兒,自盡了。
“泰陽氏,你也聽見了,都是鳧矣的錯,我這就讓人把她帶出來任你處置。”螣蛇氏首領賠笑。
招嵐默不作聲。
鳧矣不甘地跪在中央,招嵐朝姜招招手:“你可以去報仇了。”
姜抓起鼙鼓下的刀跳下駟馬車架,三兩步走到鳧矣面前狠狠地踹上去。
鳧矣還要再狡辯,想說她是一時沖動、無可奈何。
可惜姜沒有給她說話的機會。
鳧矣被踹倒後,姜猛地抽出刀用力紮在她脖子一側。
鮮血噴濺在姜的臉上,又順著臉頰滑到下巴,眼淚忽然滾落,在血紅的半張臉上沖出一道醒目的水痕。
鳧矣伸手亂抓,張著嘴想要說話卻只能發出“嗬嗬”的聲音。
“姜也太狠了。”躲在角落的螣蛇氏人低聲道。
另一人附和:“是啊,要不是鳧矣,她能被泰陽氏的首領看中?我剛剛明明看見鳧矣想要說話,可是姜居然連一個解釋的機會都不給,連事情真相都沒搞清楚就殺人,真的太殘忍了!”
別人聽不到他們說話,但招嵐聽到了。
她一個眼刀掃過去,那兩人立即閉嘴。
鳧矣既然要置姜於死地,就應該承受被報複的後果。
招嵐也懶得去深挖她們倆背後的恩怨。
至於有人說姜有今日是因為鳧矣,根本就是詭辯。
兇手就是兇手。
不能因為兇手將你推下懸崖沒摔死,反而學會了絕世武功就要感謝他。
“泰陽氏,人已經死了,你們是不是能回去了?”螣蛇氏首領小心詢問。
招嵐微微勾唇:“還有一個人沒死呢!”
鳧矣不過是提供了一根胎毛,但凡這個大巫懂點規矩,都知道不屬於自己部落人的不能隨便懲處。
螣蛇氏大巫身體一顫。
其族人立即將她圍起來。
死一個鳧矣對部落來說不算什麼,但死一個大巫卻是要斷了部落的支柱。
屋舍傾,居人無可避,將死於野。
螣蛇氏首領也冷了臉:“泰陽氏,你一定要與我們為敵嗎?”
招嵐:“應該我問你們,確定要開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