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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松節被抓了。
或者說,當天進入薔薇餐廳的所有客人都被抓了。
有可疑分子混入其中,槍殺了一名外國商人,等警察廳將餐廳包圍時卻已經找不到人了。
所以每個人都有嫌疑。
“你們要抓的人身手肯定不差,我這腿腳一看就跑不快,槍響後還嚇得摔了一跤,我也是受害者。”賀松節自辯。
警察翻看昨天的口供神色嚴肅:“劉老闆說他以前就想跟你合作,但你看不上,偏偏昨天下午破天荒地約他吃飯,而你被人撞倒了酒杯去廁所清理,中途就發生了槍擊,劉老闆再次見到你的時候,你身上有血腥味。”
“我以前看不上劉老闆是因為他的茶葉不好,但我最近缺錢,跟他合作賺的比較多所以才約談。至於血腥味,我這不是在廁所裡摔了嗎?你們都檢查過了,我身上沒有槍傷。”
“像你這種傷勢,環境又特別混亂的情況下,劉老闆不可能聞到那麼濃重的血腥味,你一定和兇手直接接觸過!”廁所有個比人高的通風窗,他們懷疑兇手是從通風窗逃跑的,但是沒找到直接證據。
一個健全的人或許能翻出去,但一個中槍的傷患,想要安然逃出去,必定有人替他打掩護。
“我當時嚇壞了,可能是接觸了一下吧?但餐廳人來人往的,我實在記不住。”
審訊室的門被敲響,探頭進來一個年紀稍大的警察:“有人保釋江生,曹訓,你去辦一下手續。”
審訊的警察曹訓)總覺得江生有問題,並不想輕易放過他,所以決定先去見一見保釋江生的人。
“你和嫌疑人是什麼關系?”
招嵐答:“朋友。”
“他的嫌疑很大,希望你們近期內不要離開華亭,如果後續查出你在包庇罪犯,會以同夥論處。”
“明白。”
看著江生一瘸一拐地離開,曹訓眉頭皺地越來越深。
如果來保釋的不是帶來青黴素的賀招嵐,他真的不想放人。
賀松節是真的傷到了。
手臂上一條長長的血痕,不深,但周圍的面板早已紅腫,據說是聽見槍響嚇得慌不擇路,一腳踩滑後不慎被洗手臺翹起來的鐵皮劃的,當時他也沒多想,脫下衣裳就給自己止血,所以外套上才有血跡。
招嵐先帶賀松節去了趟醫院,包紮好傷口後決定晚上等他睡著了,悄悄紮針破傷風最佳時間24小時內,最晚72小時內)。
回到茶葉店,賀松節抬頭看了看一言不發的妹妹,又糾結地低下頭去,不一會兒又抬頭看她。
招嵐都替他心累:“有話就說。”
賀松節幹咳:“你就沒有想問的?”
“問你為什麼寧願和劉老闆吃飯也不跟我吃飯,還是問你到底有沒有見過兇手?”
賀松節啞然。
招嵐拉了張椅子坐在他面前:“那個洋人最近在和顧聞鐘談青黴素的事,國外工業發達,醫藥品製作上經驗豐富,顧聞鐘覺得可以讓國外給我們生産青黴素,順便換取一些武器資源。學生們反對這項決議,可惜反對無效。洋人表面說的好聽,實際是想剝奪我國對青黴素的控制權,進而控制我國士兵的傷亡率,讓軍閥們不敢輕易開戰。”
兩人沉默幾秒,招嵐又補充道:“他們都不是好人,死不足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