訊息遞到了招嵐面前,招嵐讓人批複“允”。
十二月十一,安定郡君帶著嫁妝離開鬱家。
薛二也在這時候請求面聖。
“陛下,臣要狀告安定郡君謀殺!”薛二遞上狀詞。
一開始他也拿不準招嵐對鬱家的態度,即便招嵐曾經應允過,如今也不敢輕舉妄動。
因為帝王之心無法測度,一個不慎,往日所有功績皆可煙消雲散。
如今訊息傳開,薛二覺得時機來了。
“那就審吧。”招嵐說,“安定郡君身份特殊,由刑部、禦史臺、大理寺會審。”
安定郡君和前朝許多士族皆有往來,招嵐樂見於藉著這一場東風刮一刮士族的血肉。
十二月十三,鬱灝再次請求面聖。
“燕娘好歹做了陛下十幾年的繼母,陛下趕盡殺絕難保不會被天下指責,還請陛下三思!”鬱灝情真意切,看得出這一次他是真的慌了。
當日回去後他想了很多,最終和安定郡君商定假意和離,暗中繼續往來,等招嵐氣消了再說。
可他沒想到剛和離,寵臣薛二就咬上來了。
前朝臨川侯和薛二有什麼關系?為什麼非要咬著燕娘不放?
鬱灝難免會想,這一切是不是招嵐授意的。
“你們夫妻多年,感情還真是深厚。”招嵐笑著讓侍女給鬱灝看座,鬱灝只敢坐一點點,姿態比上一次還要低,誰見了不嘆一句深情?可招嵐卻覺得可笑,“既然捨不得,又何必要和離呢?”
“這不是你讓我……”鬱灝被那雙平靜的眼眸看得打了個寒顫。
是了,這位皇帝從來就沒有說過讓他們夫妻和離的話,這些都是鬱灝自己猜的。
招嵐是不會承認自己故意引導的,只說:“不如你去看看她吧,如果有證據能證明她是無辜的,我也不會讓好人蒙冤。”
“這……這麼多年過去了,證據怕是難找。”鬱灝垂著頭,他很清楚事情八成就是燕娘做下的,如今只是不知道該推哪個人出來頂鍋而已。
“會不會有人看她不順眼故意陷害?”招嵐又開始引導了。
她早就將安定郡君的一切人際關系調查清楚,關系網中,的確有那麼幾個犯了事但是被家族抹平,偏偏就和安定郡君不對付。
鬱灝眼神一亮,招嵐又補充一句:“不過凡事還是要講證據。”
十二月十五至十八。
七家士族接連曝出人命官司,還有一些內宅陰私,其中有一家正好喜歡豢養猛獸,且咬死過人。一時間,長安城都在傳,前朝臨川侯之死會不會是那家人做的?安定郡君是被人陷害的。
薛二氣地把門都踢壞了,薛娘勸他:“你別生氣,陛下既然答應了你,就不會輕易讓她逃脫,或許陛下另有打算,你要耐心。這麼多年都等了,不差這幾日。”
同一時間,安定郡君在鬱灝懷裡哭的梨花帶雨,因保養得宜,一把年紀了卻風韻猶存,哭起來更是讓鬱灝心疼地不行,恨不得回到二十多年前幫心愛的女人殺了臨川侯,也免得今日受這場牢獄之災。
“別擔心,一切都過去了,你很快就能出去的。”鬱灝保證道。
他人剛走,宮裡就來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