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嵐笑起來:“這可真是太巧了,我和安定郡君剛好也有殺身之仇!”
薛二怔然,旋即眼神變得堅毅。
去年他準備坦白仇家的時候並不想將身世說出,今日大抵是聽到連節度使都能當盟友,這才決定說得清楚些。
不料他倆的仇人居然是同一個!
安定郡君如今是京兆鬱氏的宗婦,宗婦可不是一般的族婦,唯有家主正妻才配叫宗婦,乃是一個家族最不可撼動的女子。
一開始他不想說就是顧慮到這一點。
本來以為鬱郎君不過是鬱氏旁支,將來若有騰飛日,如今的鬱氏家主就是他的攔路石,兩人的方向大略上是一致的。
現在好了,殺身之仇啊!不死幾個人如何能消此恨?
薛二越發堅定了要跟著鬱郎君的心思,眼神都熱切了幾分。
“你現在要恢複本名嗎?”招嵐在糾結以後喊他薛二還是紀謙。
薛二搖頭:“安定郡君知道我的名字,仇人未倒之前,我不願暴露,往後我還是薛二。”
“行,你收拾一下,我帶你去見楊帥。”既然要人家的兵,怎麼著也得讓楊嗣知道一下嶲州的情況。
見到楊嗣的時候他還在演武場和校尉肉搏,旁邊已經倒了好幾個,楊嗣也是滿頭大汗卻絲毫不覺疲乏。
不知為何,他就是覺得自從自己被鬱郎君治療後,身體素質都變好了,要不是兵馬還不夠強、軍械也有限,他還真想立時殺到隴右去。
校尉們看見招嵐也很興奮,楊嗣第一次帶招嵐來的時候,有幾個兵瞧不上這瘦了吧唧的小白臉出言不遜,楊嗣都準備讓這些不識好歹的去領軍棍了,不料招嵐提出比武。
那時候,楊嗣是真的擔心手底下的人不知輕重把人給傷到了,不料一個回合不到,自己的兵就倒了。
楊嗣頭一次懷疑自己帶出來的到底是豆腐還是見過血的兵。
之後又有人不服氣,招嵐一一應戰,但結果毫無懸念。
再後來,招嵐也會偶爾來指點幾句,又給了一套完整的鍛體之法,士兵們在嘗到甜口之後,不僅對招嵐改觀,還特別盼望她能來。
畢竟身體強健了,在戰場上活下來的機率就高。
再高的軍功也只有活著才能享受,所以每次招嵐來他們都是看得見的開心。
楊嗣也悄悄問過招嵐的師承,招嵐故意賣關子,實際她真的不清楚,很多動作彷彿早就刻在了靈魂裡,只要一點點契機就能觸發,因此也不好說實話,唯有鍛體之法是從末世學來的。
不料她一裝神秘,楊嗣看他的眼神就多了一層敬仰,兩人關系倒是突飛猛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