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來說,就是許郎君得知崔逢春來了,特意設宴請他明日過去相敘。
“鬱郎君是否與我同去?”崔逢春邀請。
招嵐搖頭:“不去,你記得幫我要點田就好。”
她來這裡的目的就是種田,本來想自己去搞,但崔逢春說他有辦法只是需要先見到好友,招嵐也就任由他去辦。
蘇致也說要幫她搞田,不過蘇致的好友是功曹參軍,平時管的都是祭祀、禮樂之類的,搞田還是得找戶曹。蘇致初來乍到,繞一圈去求別人多少有些不方便,招嵐就拒絕了。
次日崔逢春穿戴整齊帶著兒子和老僕去見許掌書記,招嵐則帶著趙十七騎著矮馬出城看田。
這邊的稻穀基本都收了,因為水源豐沛的緣故,穀穗比京畿那邊飽滿地多,但在招嵐眼裡還是太差。
收完稻穀便要種冬小麥,農戶們挽著褲腳揮舞鋤頭,好些連上衣都不穿。可皂吏們卻拉著牛車從鄉裡中一車一車地帶走糧食,女人和孩子們坐在門口痛哭,卻還要被皂吏的鞭子抽。
招嵐微微皺眉,卻沒有上前阻止。
因為即便自己阻止了一次,皂吏們還會來第二次、第三次,甚至被她幫助過的農戶會遭到皂吏的記恨,一個不慎便是家破人亡。
“我們還有多少錢?”招嵐問。
趙十七答:“蘇家送的五百兩銀一分沒動,但家裡帶走的金銀都用完了。”
其實老虎事件後,招嵐主僕就再沒有花過一分錢,從劍閣到益州的花銷都是蘇家出的,只有這一次租的宅子是招嵐自己掏的錢。
“我要建一個農莊,你這幾天多出城看看有沒有願意自賣自身的,等田弄好了買點人來給我幹活。”
“是!”趙十七這些天已經找到了自己新的價值,那就是替小娘子當家。
只不過很多事都要去請教梁翁,好在梁翁很好說話也願意教,應對至今還沒有遇到辦不好的。
此時,益州城中。
薛二找到了州城衙署,給皂吏使了好處求見功曹參軍。
皂吏當然不可能帶不明不白的人進去,只說:“你在這裡等著吧,等元功曹得空了我再去稟報。”
稟報是不可能稟報的,皂吏一眼就看出來此人不認識元功曹,料想此人是有什麼事要求到元功曹身上,偏偏出手就是碎銀子,皂吏還想要更多,便有意晾他一晾。
薛二看出了皂吏的小心思,卻也無可奈何。
他一到益州就開始打聽有沒有姓鬱的貴人,可惜毫無所獲,想來是鬱郎君刻意低調。
那日無意聽到蘇家小郎君說見到功曹要如何如何,薛二這才想透過功曹找人。
下午,招嵐和趙十七回城,州官衙署中的官吏們也紛紛下衙。
薛二見到個人就問元功曹,直接打亂了皂吏還想要銀子的心思,最後居然還真讓他給問到了。
“我就是功曹,你找我何事?”元金賜和蘇致差不多年歲,頭發稀疏花白,但精神氣還不錯,說起話來中氣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