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無忌看向喬衡,心中五味雜壇,他說:“師兄這身於黑暗中行如青天白日之下的本事,實在讓師弟佩服。”
喬衡顯然沒料到他會突然說這麼一句話,他雙目幽澹,道:“於常人而言,自是難得一見的本事,對一個目不視物的瞎子來說,卻是不得不為之了。”
師兄這是曾經專門曾經向雙目失明之人學過這類本事嗎?張無忌觀察著師兄的表情,見他一副無意就此深談的表情,沒敢繼續追問。
兩人相繼坐下。
張無忌見自己剛才無意中的一句話,讓喬衡有些興致淡淡,連忙轉移話題,他問:“師兄可是為了白天那件事來的?”當然這句話他一問出口就又後悔了,這個話題好像更糟糕了。師兄這種人寧願粉身碎骨,也不肯面露絲毫示弱,他如何會以一種低落的姿態向別人傾訴遭受汙衊後的心情。
喬衡卻沒有完全否認,他說:“可以這麼說。”
張無忌愣了愣,顯然沒想到真讓自己說對了。他道:“師兄不必顧慮此事,陳友諒這奸邪小人陰險狡詐,妄自尊大,想要栽贓嫁禍,汙師兄名聲,藉此打壓武當聲望。師伯師叔們早已察覺到了他包藏禍心,不管他有什麼陰謀詭計,武當都不怕他,師兄一切放心就是。”
喬衡並不是來聽這些的,他說:“我知道到師弟一直與明教保持著聯絡,對義軍中的訊息頗為靈通。”
張無忌點頭,“的確如此。”
喬衡鄭重其事地說:“勞煩師弟幫我一個忙。”
張無忌說:“師兄有事只管吩咐!”
“我要見陳友諒。”
張無忌聽了這話臉色僵了一下。
宋師兄被人這般誣害,縱是他當時表現得在滿不在乎,又如何會真不在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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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衡他太清楚名門正派中人喜歡聽些什麼了,於是他又道,“想當初,陳友諒就想假我之手毒害太師父,此人不成功便成仁,此計不成,定有第二計,如今不過是又一個詭計的開端罷了。武當受我諸多拖累,我與他之間恩怨頗多,也是時候有個瞭解了。”
這話說得冠冕堂皇,幾乎連他自己都騙過去了。
張無忌曾經不明白,為什麼宋師兄萬分不願回到武當山。時至今日,他才如夢初醒。師兄此人心性高傲,又聰慧非凡,他自然想得到回到武當後會面臨何種局面,以他傲性如何忍得,如此一來又如何願意回到武當?
只是,事情又絕不僅僅這樣。
師兄生於武當長於武當,他太清楚自己的存在會給武當的聲譽造成怎樣的影響了。於是他改頭換名、隱姓埋名,唯恐有人會把他和武當扯上關係。
然而,師兄的百般謀劃都讓自己破壞了個一乾二淨。
可是即使到了今日,師兄依舊不願讓武當的名譽受到一絲損害,他不願因為自己與陳友諒之間的仇怨讓武當在江湖上受到任何一句誹謗。
張無忌委婉又萬分小心地說:“先容師弟道一聲罪,雖然我的確知道陳友諒如今身處何地,也有能力找到他,但此事恕師弟難以從命。那陳友諒手握兵權,身邊更有被他所惑的江湖人士,其人所圖甚大,如今師兄……身體欠佳,貿貿然與他對上,恐中了對方的計策。”
任誰被這般誣陷詆譭,都會想要證明清白,更何況是與陳友諒之間有著深仇大恨的宋師兄,宋師兄只怕是早就恨不得對他殺之而後快了,但是,如今自己卻不得不做阻攔此事的惡人了。師兄雖然身具《九陰真經》中的高明劍法,但卻要以壽命為代價催使,更何況陳友諒身為義軍頭領,身邊能人異士不勝列舉,他如何能坐視師兄以身涉險?
喬衡的臉上沒有怒火,他只是平視著張無忌,道:“張大教主說話何必如此委婉,直言在下如今形同廢人,自不量力就是。”
久違的這聲“張大教主”聽得張無忌面色一白,“不是的,師兄你聽我解釋。”
張無忌說:“此事師叔師伯們自有一番計較,定會為師兄討回公道,揭露陳友諒的……”他看著喬衡的眼神,話語說道一半就說不下去了。
喬衡極慢地說:“他們是他們,我是我。”
——他從來都只是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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