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處機也知道他這個習慣,只道他勤奮好學,即使擁有過目不忘之能也沒有懈怠自滿。
說實在的,喬衡自認自己根本就沒有過目不忘之能。他所遺失、模糊掉的記憶,早已不知凡幾。在他眼裡,不論是瞬時記憶、短時記憶、還是長時記憶,沒有什麼是不可能被忘卻的。
每當人們用“過目不忘”一詞來稱讚他時,他總覺得其中暗含著一股諷刺之意。畢竟他同樣會遺忘,同樣會失去一些或年歲久遠或細枝末節的記憶,同樣會有記憶錯誤的情況出現,可他偏偏對此無能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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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能一次性將所有事情都忘個乾淨,也許,這反倒是一種幸福了,可這同樣是他求而不得事情。
別看他裝得風輕雲淡,實際上早已慾壑難填。
喬衡仰面躺在床上,一手的手背搭在額頭上,閉目前,那雙盡顯淡泊的眼眸中卻是有幾分深藏著的陰霾一閃而逝。
……
在喬衡離開後,馬鈺領著丘處機來到自己打坐清修所在的偏殿。
馬鈺為兩人各倒了一杯茶,他問:“師弟,你可曾把你這個徒弟的身世告知他?”
丘處機也沒動手中的茶水,他現在哪有心思喝茶,他說:“還沒有。”
馬鈺不解道:“這是為何?”
丘處機回答:“他母親求我先不要說,我想了想,就應了下來。”
馬鈺大嘆了一聲:“師弟,你糊塗啊!俗話說得好,長痛不如短痛,你拖得越久,日後可怎麼開這個口!”
丘處機苦笑:“師弟我現在就已經開不了這個口了!他和完顏洪烈兩人,父子之情日漸甚篤,我這個徒弟對完顏洪烈是全身全意的信賴,就算完顏洪烈想要把他置於死地,他都一無所覺,我還能說什麼!我也只好把他帶回全真教,把他和完顏洪烈隔開了。”
馬鈺吃了一驚,之前師弟來信只是說完顏洪烈收養楊鐵心之子怕是別有用心,這才過去多久,怎麼就又到了“想要把他置於死地”的地步?
丘處機一看馬鈺這表情,就猜到了大師兄在想什麼。他心底壓抑著隱隱的怒火,說:“我不知道完顏洪烈當初收養他時到底抱了什麼骯髒心思,我只知道我要是再晚幾個月找到他,我這個徒弟說不定就已經被完顏洪烈給整死了!說到這裡,還望大師兄多操操心,改日給我這個徒弟把一下脈,開個方子幫他養養身體。”
丘處機把自己之前所做的種種猜測,都一一說給大師兄聽。
馬鈺一生循規蹈矩,為人正直仁善,他聽完後,不由得狠狠閉上眼,過了好一會兒才慢慢睜開雙目。他之前見到丘師弟收的那個徒弟時,就覺得他有些孱弱,哪想到事情竟是這樣的。
只是……
馬鈺注視著丘處機的雙眼,極為認真地說:“師弟,我接下來又要老調重彈了,我知道我要說的那些話你大概是不愛聽的,但不論你愛聽與否,為兄都希望你能把我接下來說的話往心裡記一記,想一想。”
“師兄又要勸我放棄與江南七怪的賭約不成?!”
馬鈺嘆道:“他們都是仁人義士,莫要稱他們七怪。我曉得師弟一心想要完成這個賭約,只是事到如今,師弟也該為你那個徒弟多著想一下。為兄看得出來,師弟你對自己那個徒弟期望甚高,我知師弟從不打誑語,你說他是天縱奇才,為兄信。既是天縱奇才,那麼有些話我更是非說不可了!
“師弟是知道的,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而病好後的調理保養,卻是比單純的治病更繁瑣,實非一朝一夕之功。我還沒給他把過脈,摸不清情況,不過師弟說得嚇人,為兄就儘量往嚴重上想了。我道家功法最擅修身養性,再加上一些藥物輔佐,想來應該是能把他的身體調養過來的,但靠得也是一個水磨工夫。而師弟所擅長的功夫,剛猛凌厲有餘,對頤養身心卻是半點益處也無,你讓他跟著你學習功夫,唉……”
丘處機的手指僵硬了一瞬,然後猛地握緊。
“如今,距離十八年賭約最後期限的到來,也不過僅剩下區區幾年。師弟,魚和熊掌不可兼得啊。”
丘處機氣得站起身來,說:“師兄說這些話是什麼意思,我這個做師父的難道還能害他不成!師兄如果只是想讓我放棄賭約,又何必拿我徒弟打掩護!”
馬鈺:“師弟你聽我說,我不是這個意……”
丘處機向著門口走去,不過幾步就已來到門前。
“師弟!”
丘處機一甩袖,門被他用內力震開,然後他頭也不回的大步跨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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