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啊的驚叫一聲,然後大著膽子怒斥道:“你是何人?!”
那剛到來的中年女子,卻連眼睛的餘光都不曾施捨給她。
少女的母親:“這位未免也管得太多了吧!”
中年女子僅剩的那隻眼睛目光銳利,猶如利刃,她用這隻眼睛看著婦人,用帶著幾分嘲諷的語氣說:“我雖不曾與原少莊主一見,但我也曾聽聞這原隨雲才高八斗,文武雙全,即使目盲,也為不可多得的青年才俊。二位既打心底裡看不上這樣一位少年英才,又何必在這裡打他的注意,併為此謀劃甚多?徒增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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婦人與少女想要開口辯駁,這中年女子只是嗤笑一聲,道了一句“跳樑小醜”就轉身離去了。
徒留下婦人與少女臉色青一陣紅一陣的留在原地。
那腳步聲離喬衡越來越近,喬衡知道自己正站在對方的必經之路上,但他卻忽然沒了避開的興致。他站在原地,任由風裹挾著枯葉與他擦肩而過。
那中年女子走著走著,轉過一座假山,見前方突然出現一人,心中一凜。若非親眼看到對方的身影,她竟是完全沒察覺到此人的存在。
也不知這人在這裡停留了多久了。想到這裡,若不是見對方疑似身負高強武藝,她也不欲惹是生非——畢竟萬一與對方發生爭執打鬥,定會毀去無爭山莊內無數山水花草,她說不定早就出口嘲笑了。身為客人,見主人家被如此侮辱,居然能按而不發,反而窺聽得津津有味,如此人物,怎能讓人不心生不屑。
這中年女子乃現任華山掌門枯梅,近些年來華山有勢微之兆,因此便趁無爭山莊老莊主壽誕前來拜謁一番,希冀能得原老莊主的指點或是扶持。
適才她聽到居然有人對這原老莊主之子,打起了這等骯髒的主意,就忍不住出來維護了幾句。想這無爭山莊自立莊以來,行事無不光明磊落,俯仰無愧,多少江湖人都受過無爭山莊的恩惠,原氏後人豈是這等宵小之輩能算計的?也未免太辱沒了當年眾江湖人贈予的“無爭山莊”這四字!
喬衡憑著聲音知曉了中年女子已經走近,他面向她彬彬有禮地道:“敢問閣下高姓大名?”
中年女子利落地回答:“華山枯梅。”
她見他坦然自若,神態恭謹。她自知自己面貌恐怖,旁人見之,少有不駭然厭惡的,對方卻視若無睹,觀其言行舉止,不太像是自己之前所想的那種品行不堪之人,她心底一鬆,也許是自己錯怪對方了。
又思及對方身負高強武藝,委實不像是江湖中無名之輩,然而一時之間,她也有些猜不出對方出身何門何派,姓甚名誰。
當然,若非枯梅今日剛到無爭山莊,還未曾拜謁原東園,否則她是一定認得出與原老莊主有幾分相似的喬衡的。
喬衡:“原來是華山掌門,久仰久仰。”
他一身白紵春衫,嗓音清越謙和,他立於庭中,真有如芝蘭玉樹。
枯梅這時反倒是越來越覺得奇怪,她行走江湖多年,見過無數人,雖也遇見過少有的幾個不介意她面貌醜惡的人,但真做到他這地步的卻是一個也無。他的目光與面色中,不僅是毫無恐懼排斥,更是連常人在第一次見看到她這被毀的容貌時都會有的好奇之心也沒有絲毫半點。
就好像在他眼裡,自己真的是一個面目完好無缺之人一樣。
她有些怔然,心底誕生了一種難言之緒。
她是個直性子的人,心裡這麼想,也就乾脆說出口了。她慨嘆道:“你竟是絲毫不懼我這面容,也不引以為奇……”說沒說完,她頓生一股索然之感。
想她二十歲那年,師父遠赴南海,太陰四劍趁機來犯,放言屠盡華山,她以一人之力禦敵,太陰四劍俱是身亡,而她也差點因此重傷而亡,最後雖保下一命,卻是落得一個容顏盡毀的結果。自此以後,少有人敢直視她面目。五年之後,又有強敵來犯,她手浸沸油,以左手變為焦骨為代價,嚇退進犯華山的之敵。從此,她只得將左手掩在衣袖中,以躲避他人或好奇或鄙棄的窺探視線。
現在想來,自己竟是早已習慣了他人異樣的對待,難得人有待她如常人,她反而不適應了,這真是何其諷刺。
喬衡頓了頓,然後才有些遺憾地出聲:“師太口出此言,倒是讓我產生了點好奇之心。只可惜在下目不能視,什麼都看不到了。”
‘只可惜在下目不能視……’
‘什麼都看不到了……’
枯梅眼角一跳,心底那股難言之緒不減反增,隱隱的有了一個猜測。她僅存的單眼目不轉睛地看著他,視線依舊銳利,像是想要從他那雙如同空山新雨般明澈又悽寥的眼睛裡看出什麼端倪來。她的嗓音不改之前的喑啞,她問:“你是?”
只聽對面之人回道:“敝姓原,草字隨雲。原來如此的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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