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知韞睡醒後剛開啟社交媒體,有關盛氏集團資金鏈危機的新聞後面跟著“爆”字牢牢掛在榜首。
那些新聞媒體就像聞到肉味的鬣狗一樣,恨不得日日夜夜蹲守在盛氏大樓的門口,生怕一個不留神就失去了報道的先機。
向來以溫文爾雅形象示人的盛董事長忙碌了一個晚上,還要強打著精神一一應付媒體機關槍般的問題,保證集團的體面。
“盛董事長,關於傳言盛世集團採取欺詐合同的手段非法獲取地皮,您有什麼想說的嗎?”
“盛董,日前傅氏就之前兩家的合作專案提出質疑,說盛氏有惡意誹謗擾亂市場等行徑,請問這是真的嗎?”
“盛董事長,聽說您的兒子昨晚出了車禍,這是意外還是有人故意為之?”
“盛董——”
……
進入公司的門被堵地水洩不通,掛著各家媒體的五顏六色標簽的話筒爭先恐後地懟到盛淮臉前,差點還撞掉了他的眼鏡。
提問愈來愈多,愈來愈刁鑽,近乎於赤裸裸地將盛家的臉面往地上踩。
盛譯大步流星地帶著保衛隊撥開擁擠的人群,將正處於怒火邊緣的盛淮帶入公司。
“盛董,股東們已經在會議室等著了,這裡我來處理吧。”
一想到接下來面臨的局面,太陽xue就突突地疼痛,盛淮捏著眉心向前走了幾步停下,終於想起什麼,轉頭問:“他怎麼樣了?”
“醫院通知已經醒了,只不過……”盛譯頓了下,:“似乎精神出了點問題。”
“廢物。”男人像往常一樣罵道,甩手臉色鐵青地上樓,沒看到身後金發少年勾起的唇角。
盛家那邊亂成了一鍋粥,黎知韞也沒閑著。
黎氏又不是藏汙納垢的地方,老東家隨時都有崩塌的風險,那些躲在暗處爬行的蟲蟻惴惴不安紛紛露出馬腳。加上盛譯提供的附加資訊,一份完整的名單很快便送到了黎薇的郵箱裡。
黎氏總部進行了一輪大清洗,黎知韞這兩天去公司時,原先眼神清澈的新員工都變得更加謹慎。
目前形勢一片大好,盛家貪心不足蛇吞象,樹敵眾多,只要反咬的人越來越多就不可能再有翻身的機會。
於是黎知韞久違地帶著愉悅的心情回到學校,曾經只關注著她卑微暗戀盛嘉年的同學們,現在正以相同的方式議論盛嘉年的“可憐”。
他們不知道從哪得知盛嘉年悲慘的童年,一邊覺得他享受了表面光鮮不值得同情,另一邊覺得他罪不至此。
總而言之,那本大綱沒有再更新過,但世界並未停滯不前,仍然以某種法則運作著。
偌大的會長休息室裡,除了正在批閱檔案的黎知韞,剩下兩人東倒西歪毫無形象地躺在沙發上。
夏意捧著手機窩在沙發裡看小說,時不時語出驚人地吐槽,一副氣得肝疼的樣子。
“你可以選擇不看啊。”蘇妙顏翻了個白眼,一臉不理解地看著她。
“我就是想看看還能怎麼惡心我!”
一心二用的黎知韞停下手中飛舞的鋼筆。
或許,她已經明白了運作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