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聽。
“抱歉。”黎知韞舔了一下唇角:“你看起來好像很疼。”
“受不了這個嗎?”指尖緩緩從他的面板上抽離。
“要不我們結束吧?”她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擔憂,苦橙的味道若即若離。
正當她起身要撤離時,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瞬間握住了她的手腕,有種不容拒絕的力量。
“不疼,我可以。”裴紹啞著嗓子說。
“我可以。”他又重複了一遍。
捋著鞭子流蘇的少女漫不經心地勾了勾唇。
黎知韞是個天生的學習者,在第一條紅痕之後,落下的每一鞭力道都剛剛好,在他的胸部、腰部以及大腿處,淺淺的紅意像是由藤蔓上生長出的一朵朵花。
接下來的一切有些像審訊。
“做不到的事情為什麼要承諾呢?”她問。
“對……對不起。”他說。
“那樣輸掉其實很可笑吧?”
“對不起。”他還是說。
“不要只說對不起了,你真的做不到嗎?”
“為什麼不回答?是因為你做不到嗎?”
她的聲音突然變得冷冽。
“不!不……我可以,嗚……我可以做到。”裴紹眼梢瀲灩著薄紅,夾雜癢意的痛覺一點一點將他的理智撕裂。
痕跡愈來愈多,交疊疼痛帶來的快感逐漸模糊了他的視線,裴紹恍惚中以為自己回到了那個漆黑的花園裡。
“你為什麼不還手?”
灰頭土臉的小裴紹發抖著蹲在牆角,他那身體面的小西服被撕扯得破破爛爛,露出一塊塊流血的傷口。
他哆嗦著看向發聲源,生怕是那群人嫌不夠盡興又回來欺負自己,他都快要習慣了。
可這次似乎不一樣,銀白色的月光下,一位穿著白色公主裙的小女孩靜靜地站在那裡,她的目光清澈而深邃,彷彿能洞察一切。
見他傻傻的不回話,她又問了一遍,似乎十分費解:“為什麼不還手呢?”
小裴紹恐懼地搖搖頭。
“哦,是因為你做不到嗎?”樹影婆娑,月色朦朧,怯懦的他不知道小女孩那時的表情,原來名為惋惜。
因為不爭取,所以得到救贖的不會是他。
一滴晶瑩的淚珠從眼角滑下,重重砸落在她握著鞭子的手上,滾燙的溫度使得黎知韞一愣。
她無聲凝視著他漂亮黑瞳中逐漸盛放的糜爛,嘆了口氣。
傾身吻在他顫抖的眼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