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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長青。”
聽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 冬長青猛地醒過神來,才發覺他已經在急診室外的走廊裡了。
“你別太擔心,修總他……不會有事的。”
“嗯……”冬長青低低的答應了一聲,表情沉靜的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崔巖看了看他, 拿著手機到一旁打電話。
碰到這種突發意外,他要處理的事情很多, 之後兩天可能很難閑下來了。
冬長青歪著腦袋掃他一眼, 又迅速的收回視線。
腦海中冒出剛剛的一幕。
修覺僵直著身體,坐在椅子上,額頭上布滿了汗水, 細細密密的顫慄中, 充盈著疼痛, 可他依舊是沉著冷靜的打了急救電話,並叫來了崔巖。
即便他不說, 冬長青也知道, 那一刻的自己, 什麼也不能做,不能幫修覺緩解疼痛, 不能教訓一心想要撇清責任的孩子家長, 不能驅逐開那些七嘴八舌的看客。
他還需要,修覺笑著安慰他。
冬長青下意識的握緊了拳。
他也想要為修覺做些什麼,可盤古神花說來好聽,實則除了命,一無所有。
他的命, 就是他的神血。
不知等待了多久,修覺終於從急診室裡被推出來了。
冬長青急忙跑過去,在推床前站定,見到修覺趴在那張床上,雙眼緊閉,臉色蒼白,像是死了一樣,他便喉嚨哽澀,難以順暢的開口說話,“……他,他怎麼了,是,死掉了嗎……”
經驗老道的外科醫生,大多對人的生死表現淡漠,尤其是在手術室門前。
但修覺不是一般的病人,對待他的家屬,醫生也十分的溫柔,“放心,他沒事,只是麻醉還沒過。”
崔巖也急忙過來,“病人情況怎麼樣?”
“背部大面積燙傷,到院的時候,病患因為大量血漿滲出而導致休克,現在已經做了抗休克處理。之後就是關於預防創面感染的護理工作,如果不做好護理,大量細菌繁殖就會引起菌血症或是敗血癥,從而導致生命危險,還有就是後期可能需要植皮,這個還不急著說……先去辦理住院手續吧,估計要在醫院待很久了。”
“謝謝醫生。”
修覺被送到了醫院的vip病房,他有了點意識,還沒完全清醒過來,側著頭,半眯著眼睛,模樣看起來非常脆弱。
“居然燙成了這個樣子……”看到了修覺背上的傷,崔巖不忍的偏過頭,視線落在了冬長青身上。
他又變成了那種遊離在這個世界之外的樣子,呆呆的坐在病床前,不知在想什麼,他現在的狀態可以解讀稱憂慮,也可以解讀成冷漠
崔巖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已經不止一次的懷疑,冬長青對修總究竟有沒有感情。
修覺對冬長青付出了多少,崔巖都看在眼裡,這會自然免不了在心裡譴責冬長青。
不過他也有自知之明,清楚自己是個外人,摻和不了別人感情的事,心中的想法半句也沒有和冬長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