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直到那個時候,其長槍上的耀目金色,也僅僅只是浮現出八成。
而當此刻赫克路斯舉起長槍,嚴陣以待的將槍頭微微朝下對準前方三人後,其槍身上的金色光澤,赫然已經浮現了五成以上!
黃金槍,三尺外,十米間,一息戮神!
當其槍尖微微抬起時,無數道遠比先前更加兇猛的紫色雷電瞬間從左邊那個黑袍人袖口內湧出,在夜色中綻放出朵朵刺目雷弧,如臨大敵般嘶嘶作響,而右邊那道黑袍身影,更是顯而易見的僵硬了一瞬間。
短暫的猶豫了一下後,右邊的那個黑袍人右手處,悄無聲息的緩緩滑下一柄碩大的樸素巨斧,那彷彿來源於遠古蠻荒的兇悍氣焰頓時熊熊燃起,悍然加入了這場氣息的博弈。
然而就是這樣,以二敵一的黑袍人這邊,也僅僅只是處於一個勉強不落敗的局面。
赫克路斯的面色一如既往的沒有變化,然而那左右兩位黑袍人身上的衣袖早已颯颯作響,時不時還會被那激烈碰撞的氣息撕裂一兩個口子,短短一會,便已經變得破舊不堪。
然而奇怪的是,無論這三人間的氣息碰撞如何如火如荼的激烈,小木船下方卻連一圈波浪都沒有激起。
很顯然,那赫克路斯身後,自始自終都彷彿沒有什麼動作的老人,早已與那隱隱是黑袍人之首的中間那位,展開了一場更為隱秘和悄無聲息的試探。
然而伴隨著時間的流逝,吉爾達斯的眉頭卻是越皺越深。
不是因為他要輸了,恰恰相反,在那場隱秘而更為兇險的試探中,他幾乎是以全勝的姿態,輕鬆到連他都始料不及的將對方那脆弱的氣息一觸即潰。
但不知為何,當贏得了這場隱秘較量後,吉爾達斯仍能從對方身後,隱隱感受到那令其脊骨生寒的刺痛威脅。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樹皮般蒼老的眉頭緊緊皺起,在吉爾達斯這一生中,從來不缺乏與其在政治上爭奪權力的對手,也不缺少希望從根本上解決他這個老人的刺客,但直到今天,他這個行將朽木的老人卻仍然好好的活在世上。
顯而易見的是,若是鷹派能從消滅他這個保守派領袖,恐怕這些年早已成功了。
而他能活到現在的理由只有一個,那就是在整個魯恩王國內,他同樣是僅次於九階定錨師的一位恐怖強者,甚至就連那位鷹派的偏激老人,同樣無法在與他的交鋒中佔據上風。
然而此刻,這種眼前那個黑袍人影弱不經風和強烈威脅的感覺糅合在一起,在吉爾達斯心中產生了一種從未見到過的陌生感。
而這種陌生感,讓他很不舒服。
氣息間激烈的碰撞仍在繼續,周圍的空氣都彷彿變得可以看見了一般在不斷隱隱流動,溫度更是在兇險萬分的交鋒間上升了些許。
是就此罷手,結束試探,還是……
黑暗中,吉爾達斯蒼老的雙眸微微眯起,小木船下方泛起一圈波瀾。
還是選擇繼續出手,徹底揭開對方全部的底牌?
吉爾達斯知道,若是就此結束試探還好,不過若是想要繼續出手的話,那麼對方窮圖匕見的匕首,極有可能讓自己窺見一兩分[七罪教]真正的奧秘。
但是,這代表窮途到來的匕首的出現,也有可能讓自己隕落在此地……
吉爾達斯身上深不可測的氣息愈發捉摸不定,不斷在偃旗息鼓與轟然爆發間搖擺不定。
在那接連切換的氣息壓力下,左右兩個黑袍人顯然被轉移了注意力,本來就艱難的處境不由更加難以支撐,差點就被突然發力的赫克路斯一舉擊潰,二人身後皆是不由出了一層密密麻麻的冷汗。
唯有中間那個黑袍人,舉止氣息依舊沒有絲毫波瀾。
吉爾達斯的面色愈發變幻不定,這些年來,保守派的處境愈發的艱難,這不僅是由於主戰的大勢所趨,更重要的是還有鷹派在背後的大力推波助瀾。
要是能夠以此為契機得到[七罪教]內部的奧秘,絕對能為保守派注入一記強心劑!
但最終,吉爾達斯身上的氣息還是緩緩潮水般收入體內,步步緊逼的赫克路斯彷彿察覺到了這個變化,面無表情的將長槍再次拄在地面上,縷縷金芒也緩緩褪去。
左右兩個黑袍人不約而同鬆了一口氣,隨後便氣息內斂,重新站回了中間那個黑袍人兩側。
有著【金獅】之稱的吉爾達斯抬了抬眼皮,終於緩緩站起身,在面前左右兩位黑袍人如臨大敵的注視下,緩緩向前了兩步。
直到這時候,這位可謂是真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老人,才開口說出了第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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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都不會出手,那便請閣下與我這個老頭子好好聊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