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唯問隨行的丫鬟,“這院裡的人呢?”
“小姐,奴婢不知。”
府上的下人們一早被主君告誡過,不可私下議論那日的事情,而江唯身邊的丫鬟又時刻跟她待在一起,根本不知道那日具體發生了什麼,更加不可能知道江朝朝的去向。
江唯意識到不對勁,當即跑到孫芳菲的院中。
人未到,聲先至。
“娘,江朝朝去哪了?她的院子怎麼是空的?”江唯喘著粗氣,發間的珠翠叮當作響。
正和姚嬤嬤收拾行李的孫芳菲聞言,神色一僵,勉強說:“瞧瞧,跑這麼快做什麼,平白生出一腦門汗,先坐下歇一會兒。”
話音未落,她遞給姚嬤嬤一個眼神,姚嬤嬤當即把房間裡的下人都遣了出去。
一時間,房間裡便只餘下江唯和孫芳菲二人。
江唯咕嘟咕嘟飲完一杯茶,率直問道:“娘,江朝朝她到底去哪了?她的行李全部都不見了。”
後知後覺,江唯總算是感覺到了不對勁。
“最近府上好像也怪怪的,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她問。
江唯已經發現了江朝朝不在府上,就算她不說,依著江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性子,轉頭就能去問江宗文。
那樣的話,反而平白令她們母女二人心生嫌隙。與其那樣,還不如直接了當告訴她。
左右,江朝朝的身份,她遲早都要知道。
孫芳菲面上的巴掌印已經悉數消退,再也不用擔心會被江唯看見。
她合上盛滿了金銀首飾的箱籠,坐到了江唯身旁的圓凳上,拉著她的手,醞釀了一番,緩緩開口,道:“江朝朝她——被她舅父接走了。”
江唯皺眉:“何時的事?我為何不知?”
話音未落,她想起這段時日經常和魏雲瀾混跡於汴京城的各大食肆、首飾鋪子,面上浮起一抹霞光。
“可就算是我不在家,她也應差人同我知會一聲啊,害我今日白跑一趟。”
江唯別扭開口,完全沒有注意到孫芳菲的欲言又止。
江唯又問:“娘,那她可說了何時回來?”
她還想同她炫耀魏雲瀾送她的那些禮物呢。
以前,都是男子送江朝朝禮物,而她只能在一旁看著。
如今卻不一樣了。
魏雲瀾事事將她放在首位,那些禮物獨獨是給她一個人的。
孫芳菲一時不知如何作答,只緊了緊攥著江朝朝的手。
江唯又喊了她一聲:“娘?”
孫芳菲艱澀開口,道:“或許,永遠都不會再回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