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畢,歐陽鶴看著言瑾瑜,心裡的氣惱慢慢浮現在臉上,一旁的華雲飛聽著這話也顯得十分震驚。
“什麼!殿下,殿下你好端端的怎麼還出現了幻覺,殿下怎麼不早點說呢……”華雲飛一瞬間變得更加焦躁難安,一開始知道他無故吐血都快擔心死了,這下子又知曉他竟然出現過幻覺,心裡更是怕的要死。
連那歐陽鶴也是一樣,他總覺得言瑾瑜無故吐血蹊蹺得很,這果然,禍不單行,這幻覺更是來的出乎意料!
“你怎麼不早說你還出現了幻覺!我一開始就問你吐血前有無徵兆,你竟還瞞著我!”歐陽鶴忍不住發了脾氣,方才猜想種種都想不透為什麼,合著他竟沒說實話。
言瑾瑜見狀,有些後悔一開始的隱瞞,只是他也是想著萬一只是尋常病痛導致吐血罷了,這幻覺說起來,可比吐血更令人覺得詭異而可怕。誰知竟也沒個結論,反而這無緣無故的吐血讓他們更加擔心,到讓他不得不說了。
言瑾瑜聽聞這歐陽鶴毫不客氣的數落,抬頭看了眼他,又心虛的低下頭,說道“好,我的錯,你先別怪我,我如今都已經告訴你了,真的沒有再隱瞞什麼。”
言瑾瑜在這歐陽鶴面前似乎格外乖順,見他發脾氣便張口賠不是,這歐陽鶴雖氣,可現在確實不是生氣的時候,他便也只能忍下來。
“你真的是從小不讓人省心!快點說來聽聽是什麼樣的幻覺?”
歐陽鶴也知道這時候不能再浪費時間,縱然再氣,他都得先保證他的平安!
言瑾瑜這時候也長了記性,一五一十的說出當時的情況“那是很真實的幻覺,就像是很久之前發生過的某些事情。但是過後我再回想卻什麼也想不起來,我只記得幻覺裡,我與一女子相好,可她好像不喜歡我,明明我記得出現幻覺時我可以看見她的臉,我也記得她的聲音,就好像她整個人就在我身邊一樣真切,可是幻覺過後我什麼也記不起來,她的模樣,她的聲音,她的喜怒哀樂,都在我記憶中消失……”
言瑾瑜想把當時幻覺裡的細節告訴他,可是他做不到,他現在已經記不得幻覺裡發生了什麼,他不記得幻覺裡女子的模樣,也不記得幻覺中他們為什麼而爭吵,更不記得幻覺發生時他為何而痛心,他只殘存著些許記憶,記得有一對男女,似夫妻般恩愛,又似冤家對頭爭執不休,沒有人告訴他這些,他也不知為何如此篤定,可是好像,冥冥中他又知曉一切,掌握一切。
幻覺消失時,他反覆的回憶幻覺中的事,可他控制不了,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記憶裡他們的點點滴滴也在一點點的流逝,他想記住他們,可他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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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瑾瑜不知道怎麼辦,這件事讓他無能為力,比起吐血,他更在乎這縹緲的幻覺,和那幻覺裡出現的女人,一個讓他,因為皺一下眉,落一滴淚,就能感到心痛到窒息的女人……
“通常情況下,人不可能憑空出現幻覺。幻覺之所以會發生,除了中毒或疾病的原因,便多半是心病所致。”
歐陽鶴根據自己多年行醫經驗分析原因,現在為止,已經基本排除言瑾瑜中毒或者身染重病兩個因素,那出現幻覺,便極有可能是心病,而且言瑾瑜七年前便是因為心病抑鬱成疾,以至於後來身子虧損,日日吐血,如今雖是時隔多年,可也難保不會復發!
“心病?”
言瑾瑜不解,他雖然知道自己從前有心病,可說到底他也已經好了這麼多年,而且當年的心病原因,與這幻覺沒有任何關係,想來該不會是當年的事引起的!
看著言瑾瑜沉思不語,看得出他不想提及當年過往,歐陽鶴便也知趣做了另一種解釋來回避“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我的意思倒也不是說事出當年,只不過你若非中毒或者患以重病,便只能是心病,且你當年患過心病,如今極有可能會因為旁的什麼原因再次患上旁的心病,畢竟你曾患過,較沒患過心病的人來說更容易一些。”
歐陽鶴說起這個語氣態度都緩和了許多,似怕說錯了話而觸及他的底線,言瑾瑜不語,卻點點頭,示意他可以繼續說下去。
見狀,歐陽鶴才放心繼續說來“比如說,可能是你心底深處朝思暮想的某些事情,要麼,就是在你身上,真實發生的某些事情,對你而言意義重大或者記憶深刻,導致這種執念天長日久的積壓在內心深處而發生扭曲演變,從而就會出現幻覺,似真非真,似幻非幻,亦真亦假。”
歐陽鶴舉例出幾種最為常見的情況,可這話說罷,言瑾瑜卻搖搖頭,一口否認道“這不可能,幻覺中,是我與一女子恩愛糾纏,可我從未見過她,談何朝思暮想,又怎麼會在我身上發生過?”
言瑾瑜覺得沒有這種虛無縹緲的可能性,論說那幻覺也許是假,可這人是真,他若是真的對這幻覺中的女子朝思暮想或者曾經見過,不可能連人都不認得,可他確實沒有見過這人,這種種原因明顯都不成立!
聽完言瑾瑜的話,歐陽鶴察覺出幾分怪異之處“你這話矛盾的很,原來你不是還說熟悉的很,怎麼就敢保證從未見過?這肯定是見過才會熟悉的呀!”
歐陽鶴覺得言瑾瑜可能是沒仔細想想罷了,能讓自己覺得熟悉的人,肯定是從前經歷過的,不然,他怎麼會覺得陌生人熟悉呢?
這話讓言瑾瑜一時語噎,不知道如何作答,可左思右想,的確是沒見過這女子!
“我說不上來,我確實是很熟悉,好像是認識她,而且她就像是我身邊最親近的人,但是又怎麼可能呢,阿鶴,我這些年不近女色,華雲飛日日跟著我,他也是可以作證的。”
言瑾瑜不知道怎麼證明自己說的是真的,唯有的,可能就是他這些年來恪守的分寸!
華雲飛聽聞這話連忙點頭,幫忙作證道“沒錯沒錯,我們殿下與見過的所有女子都保持著有禮有節的態度,從不親近女子……額……”華雲飛頓了頓,這話說的太絕對好像有點心虛,是為什麼會心虛呢?
華雲飛總覺得忘了點什麼……
片刻後,華雲飛想到了什麼,重新訂正了方才的話“我們殿下從不親近女子,國相府那個惹禍精除外!”
“華雲飛!!!”
這話一出,言瑾瑜隨即一聲呵斥,華雲飛聽後笑了笑,給歐陽鶴指了指言瑾瑜,道了聲“你看!”
歐陽鶴看著,心裡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那,有沒有一種可能,幻覺的女子就是你那寶貝霜兒呢?”
“不可能!”言瑾瑜話說的很果決,簡直是一口篤定不可能是這樣!
歐陽鶴就越發不明白了,他反問道“為什麼不可能?”
歐陽鶴不理解,明明他自己那麼熟悉的一個人,為什麼他這麼果斷的敢說不可能!
“阿鶴,我根本就不認得她。是!我雖然現在已經記不得那女子樣貌,可是我記得幻覺出現時,我是不認得她的,她模樣和霜兒長得不太一樣,如果她是霜兒,我是絕對認得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