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內嬉笑聲不斷,一時間也無人在乎最開始要問的事情了,韓雲嫣不參與這個話題,可卻也並未阻止,她在旁聽著,也在一旁跟著笑著,得意著,這場恥笑韓明霜生母的話題裡,韓雲嫣似沒參加,又似參加了的!
只說笑也沒幾時,她們在車內便被一陣突如其來的顛簸驚到,隨著車轎裡啊的一聲驚呼,杜靜柔從座上直接摔了下來,曹淑婉也是猛然受驚,來不及反應頭便不受控制的前傾撞上了車轎內窗,韓雲嫣也難能倖免,被甩出一個側身,扭疼了手,髮飾都亂了些……
“怎麼回事啊!”
杜靜柔氣急敗壞,掀開轎簾下了車,就開始質問馬伕,馬伕自然曉得方才發生了什麼,如今慌慌張張的跪下來,戰戰兢兢的回話請罪
“回小姐,是方才起風,奴才被風沙迷了眼,路上有障礙,奴才來不及躲閃,所以撞了過去,連帶使馬兒受了驚,又撞上迎面的車了!還請小姐恕罪!”
“糊塗東西,風沙怎麼不把你眼睛迷瞎了去!差些顛死本小姐!”
曹淑婉揉著被撞疼的地方,惡狠狠罵著這馬伕,杜靜柔也不是個好脾氣,原好好的心情被這馬伕給壞了,還險些傷了自己,便越發氣惱!
“真是個瞎了眼的,待你今日回去便領罰受過!”
“奴才,奴才知錯,還望諸位小姐恕罪!”馬伕一聽杜靜柔要罰他,嚇得連連請罪求饒……
……另一邊,被無辜受到碰撞的馬車內,好巧不巧正是韓明霜回府的車轎,她也是有些倒黴在身的,只是相對曹淑婉她們的車轎衝擊力較小,她在車內受了顛簸,有些嚇到罷了!
“外面是怎麼了?”韓明霜在車內問話,玉潔長歌聞聲湊在車窗旁回話道“小姐沒事吧!方才對面的車馬迎面撞了咱們,馬伕一時躲避不及,便是傷了小姐!”
“二小姐恕罪,都是奴才的錯!”驅使韓明霜車轎的馬伕也連忙在車轎外請罪,韓明霜自然不是個嬌氣的,她向來也不是愛懲戒人出氣的,這便無謂語氣回道“磕碰一下不礙事!繞開回府就是!”
“是,但是小姐,前面車馬攔著路,不好過去!咱們是稍等對面騰挪地方,還是繞路而行?”
馬伕請示韓明霜的意思,畢竟這要是繞路走的話,可要耽誤不少時間,若是稍等等,說不定就能過去了!
韓明霜聞聲自然是不願意繞路的,她回道“算了吧,繞路要多走好些時間,過兩日就是上巳節,本小姐得趕著回去練琴,這可萬萬耽誤不得。長歌,你去前面,要她們挪挪地方,她們要吵要罰那馬伕隨便,先是讓咱們過去!”
韓明霜可不願意因為這一點事耽誤自己寶貴的時間,這馬上就要到上巳節了,將會是她第一次在眾人面前獻藝,她這幾日用心籌備練習,有時恨不得不吃飯或者晚睡會兒也要練琴,可不能因為這點事情就耽誤那麼久,如此想來,自然是讓對面攔路的車駕先給她們讓路挪開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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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長歌應下,連忙去了前面請話“幾位小姐安好,我家小姐要過路,煩請諸位小姐差使馬伕先請騰挪一下!”
長歌來到這幾人身邊,有禮客氣的請說,曹淑婉聞聲不再訓斥馬伕,轉過身來,杜靜柔和韓雲嫣也聞聲回身來看,見到長歌,她們彼此皆是一陣意外。
“你不是韓明霜的婢女嗎?難不成方才撞得就是她的車轎?這還真是冤家路窄!”
杜靜柔先開了口,才是知道方才撞了誰的車,不過說起來這還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到哪都是如此!
曹淑婉這時候也顯得十分不屑,她看了眼那對面的馬車,冷笑一聲,諷刺道“本小姐還說呢,怎麼好端端撞車了,合著是撞見了晦氣的東西!”
曹淑婉可也是不願撞見她,可世上的事偏就這麼巧,這冤家就是冤家,天生註定的,回回碰見韓明霜就沒什麼好事兒,如今又是應驗了!
聽她們這樣嫌棄的樣子,韓雲嫣嘴角勾起一個不易察覺的弧度,長歌聽著她們這話,聽了也不舒服,便是耐著氣性又重複了一遍自己來的意圖
“三位小姐,我家小姐要過路回府,煩請小姐們差使馬伕騰挪一下……”
“本小姐忙的懲戒人,哪有時間給她騰挪地方!”曹淑婉打斷了長歌的話,面色上明顯著不耐煩,可抬眼看了眼對面等著過路的車轎,她便是又悠哉補充了句
“去回你家小姐,方才本小姐的馬兒撞車受了驚,馬車也壞了,馬伕也沒辦法,今兒就只能停這兒不動了,她等不及就讓她繞路回去,左不過她那日日清閒的,也不耽誤什麼事兒。”
曹淑婉說罷,又回過身去,瞧著是沒得商量了,杜靜柔在一旁聽著曹淑婉這話,忍不住笑了。能給韓明霜添堵,她們可是得意得很。韓明霜不是著急回府嗎?他們越是不讓她回去,管她是什麼相府千金,憑她這樣人人唾棄的千金小姐,又有什麼不能惹的?
長歌被她們這般態度氣的不行,可她們身份尊貴也是她不能惹的,只好回來回話!
杜靜柔見長歌這就敗興而歸,不免更得意了,聲調高了幾分來言“讓我們騰挪地方,她算什麼東西,仗著是皇上看中的權臣之女在我們面前也擺譜子!”
……
“小姐,情況不大對,那撞上咱們的,是曹小姐,杜小姐還有大小姐,今日散堂,奴婢便聽她們三位小姐約好了散堂去國公府用膳,如今怕是撞上了!”
玉潔在車外看著那對面的動靜,雖說兩車相撞,可撞後馬兒受了驚,後退了好些距離,加之天色昏暗了些,玉潔聽著對面的吵鬧聲熟悉卻也不敢確定是誰人,如今長街上點了燈火,倒是越發看清了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