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別人說舒嬪好像是染疫而亡,這宮中人人都猜測是鄭貴人冤魂找她報仇來了!”
楊意歡神神叨叨的說著這件事,怕這若是在晚上,非得惹得人害怕不可!
韓明霜不知舒嬪為何突然就死了,可聽著楊意歡的鬼神之說,也是沒放在心上!
“楊意歡,你切勿以訛傳訛,鬼神之說向來不可信!”
言璟珂和言璟珣兄弟倆過來,瞧著對這件事都有著相同的疑惑!
“你們成日裡住在宮裡,也不知怎麼回事?”
韓明霜問了句他們,當然比起她們這些散了堂就要急匆匆回宮的人,言璟珂他們這些個皇子能知道的更多一些!
這果不其然,言璟珣與他們道來一相對可靠準確的答案“我聽去給父皇回話的人說,八妹和親薨逝後,父皇怕舒嬪受刺激,便是沒有派人告訴她,願想等舒嬪好些再告知此事,可也不知舒嬪怎麼就知道了言沁的死訊,然後一夜之間就瘋了,至於這次的死因,確實是因為疫病,不過是飲食被人動了手腳才傳染的!”
話音一出,眾人默了聲,似聽到這可怕的陷害比聽到冤魂索命更令人畏懼!
“那這動手腳的人會是誰啊?沒有追查嗎?”
楊意歡緊接著問了句,不禁是好奇,更是害怕在這深宮的一場場陰謀算計中不知道哪一樁命案就輪到了自己!
可言璟珣卻是搖搖頭,回道“查不到,御膳房沒有問題,所以現在人們都說是舒嬪當初陷害鄭貴人而自作自受,害得自己也染上罷了!”
說罷這些,怕是大家心裡也沒幾分信這種話,畢竟鄭貴人去世許多天,舒嬪若真是因為陷害鄭貴人而感染疫病,早就撐不住了,何至於到現在才死,這定是有人陷害!
還有那刻意告訴鄭貴人言沁噩耗的人,簡直是活生生逼瘋了鄭貴人,做這兩件事的,定是同一人所為!
韓明霜一直沒再說什麼,只是旁人猜測時,她的目光卻穩穩的落在那個身材瘦弱,穿著打扮簡單素潔的女子身上!
她在這尚書房如從前一般安靜,不惹事,也不張揚,坐在屬於她的位置上,拿著筆,認真的習字學禮,在別人看來,她還是那麼的不起眼,可是,她的沉默,再也不是因為怯懦,而是因為不屑置辯!
沒人欺負她的日子,她過得很安穩,寡言少語的態度平白為她添了些許清冷氣質,只是不知那一身黑衣白裙,還祭奠了誰人的離世……
……鳳儀宮,靜宜貴妃扶額而臥,閉目養神間時不時嘆息,瞧著神色不太好,也沒什麼精神!
德妃這日閒來無事來了鳳儀宮中,行禮後便入了坐,與之閒談起
“娘娘,這過不了多久,便是三月三上巳節,今年又與春日宴撞上,想來皇后娘娘肯定是要大辦一場的!”
德妃現下滿心都是這件事,不過在這宮中度日,年復一年,縱有百般風景也看膩了,倒是隻能靠著這過年過節圖個與平日裡沒有的新鮮熱鬧!
可靜宜貴妃聽見這話卻仍是提不起興趣來,反倒還嘆了聲“年年都是如此,除了那些個正當年華的小姑娘,誰也不覺得有意思!”
靜宜貴妃言語間透露著諸多厭倦,想想這每年大大小小的宴會都有許多,雖是不同的名義不同的風俗,可過得多了便覺得也沒什麼意思!
尤其是,每每參加宮宴,那些皇親國戚和官宦重臣家的婦人女眷來了,總少不得奉承巴結,回回還都得迎合著,聽多了也是厭煩!
德妃見靜宜好似半點也不期待,不免覺得掃興了些,可又不敢與之爭辯,只能是從別的方面勸著
“娘娘,這上巳節會來的皆是皇親官宦人家的名媛女眷,多走動走動,總是好的!”
德妃也算是聰明,知道用拉攏人脈的好處來勸靜宜,可靜宜聽見這些卻是連眼皮都沒抬一下,張口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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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罷了吧,本宮年歲大了懷的得是格外仔細些,如今身子也越發重了,行動不便,今年的上巳節春日宴,本宮派人與皇后說一聲,便是不去了!”
靜宜貴妃不見動搖,她也實在懶得動彈,一來懷著身孕,二來都是言璟琮搬出鳳儀宮的事給她鬧得不愉快!
每每想起言璟琮這幾日的言行,靜宜貴妃便是一陣頭痛,也不知到底是因為什麼,他怎麼就突然被迷了心竅,竟還搬出鳳儀宮獨居!
最可怕的是這些日子,皇上交給他重要之事,他也盡數推給了旁人,這怕不是想讓全天下人都知道他無心奪儲,已與曹家決裂!
想到這些,靜宜貴妃心頭便冒起一股怒氣,眉心皺起,實在不悅,德妃向來會看人眼色,如今見靜宜如此神色,也不敢再勸靜宜參加上巳節!
“是!娘娘懷著孕,在宮中歇著也好,省的煩心了!”
德妃附和著靜宜的意思,只是聽見這聲煩心,靜宜倒真覺得一點不差“本宮那琮兒……”
話說道一半,靜宜貴妃又閉而不談,瞧著也是心煩的不願再提這件事!
德妃見了,知道言璟琮是靜宜貴妃最心疼的,現下旁的不說,盡是為他說的好話
“娘娘,大殿下只是年輕氣盛,待時日久了,過了這個興致,便也就膩了,這自會回來的!”
德妃這話像是安慰,偏又是她自己心裡的實話,或許於德妃而言,她從不相信男子會肯一心一意守著一個註定不可能得到的女子!